只不过……
现在先让他抛开身为一个指导者的欣慰,姑且享受下这小别后的重逢吧。
脸色渐渐因内心的想法而在不知不觉中趋于柔和,长官大人却一不小心忘记了他家华年那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
只见抽抽噎噎的女孩毫无预兆地离了他的胸膛,然后红着眼看向了正杵在那儿调整着呼吸的另一个男人。
顺着她的视线侧首望去,长官大人似带温柔的眸色弹指间就恢复了常态。
这时,恰逢缓过劲儿来的聂伦亦抬头注目于他二人。
四目相接,两相沉默。
聂伦觉得,这真是个糟糕的再会。
但是,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恍惚间一下回到了原点。
奇异的感觉悄然萌生之时,他看到唐宁冷不防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连带着惴惴不安的女孩一起。
眸光一转的思华年刚要看着唐宁说点儿什么,就忽然听到了一声不和谐的惨叫。
她下意识地循声低眉,目睹的是被唐宁无意间踩在脚底下的某只布偶。
“诶?!大叔!?”非常不解于在挎包里呆得好好的布偶大叔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思华年急忙伸手去摸自个儿的包包。
空的!?真的是空的!?
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女孩总算相信,那个被唐宁(好像是)不当心踩着腹部的布偶,确实是不知何时被她弄丢了的大叔。
“大、大叔……你怎么会跑这儿来了啊?”思华年磕磕巴巴地说着,赶忙弯腰伸手去捡。
华年要去捡,纵使他看这家伙再怎么不顺眼,也只好让道——如此思忖着,长官大人面沉如水地抬起了他的脚。
于是,对他寒凉的目光浑然不觉的女孩顺利把被踩瘪了半边肚子的布偶大叔给捡了起来。
至此,疼得龇牙咧嘴的布偶大叔终是忍无可忍。
“你他妈的臭丫头!!!你还敢把本大爷忘记得再干净一点吗!!!啊!?本大爷被甩出去了你都不知道啊混蛋!!!”
劈头盖脸的怒吼直把思华年骂得一愣一愣的。
仿佛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猛地睁圆了眼珠子——顿悟了什么。
怪不得震动发生之后,世界就变得好安静,原来是她一门心思光顾着跟聂伦讲话,都不晓得大叔已经从包里被颠了出去然后……直接掉下去了啊啊啊!
“对不起对不起!!!”细思极恐的女孩忙不迭给对方赔罪。
“道歉顶个屁用啊!!!要不是你男人,本大爷已经碎成渣渣了啊你知不知道啊你个臭丫头!!!”奈何当真差点儿没了小命的对方业已气得七窍生烟,照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骂着她——倘若布偶能够分泌唾液的话,他大概已经喷了女孩一脸唾沫星子了。
如是情景,当事人思华年因自身有过而能够忍受,可早就把她视为所有物的长官大人就全然不同了。
于是,女孩的掌心里冷不丁变得空无一物。
被抽走了手中物件的思华年愣愣地转过脑袋,发现唐宁正面若冰霜地俯视着被他捏在手里的布偶大叔。
不知何故,她似乎可以从他冰冷的眼神里读出如下含义:果然不该顺手救了你,还是把你扔下去吧。
果不其然,下一瞬,她就瞧见唐宁单手拎着布偶大叔头顶上的帽子,作势就要将胳臂往外伸。
“别别别!”思华年急忙伸出双手,把大叔给救回到自个儿的掌心里。
长官大人冷着脸看她。
“是……是我不对嘛……”女孩期期艾艾地说着,都没好意思去看他的脸,“你别怪他……”
长官大人不禁觉得,他之前就不该在通往塔顶的半路上,大发慈悲地救下从上头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