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准备来黑山,在朔州城外遇袭,也一定是有内应告知了蠕蠕和夏国人我的行踪。暗鬼难防,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路神仙一直想法子让我死,我行的光明磊落,自认也没有做什么让人除之而后快的事情,有人刺杀我,说明害怕我害怕到不愿意我活的地步,这岂不是对我最好的夸奖吗?”
“对付这种人,只能将他们当做不存在,你若真吓破了胆,反倒让对方更生出用卑鄙手段的想法。只是我这人,要死也是死在内鬼身上,敌人是杀不了我的。”
库莫提突然皱了皱眉,捂住了口鼻。
拓跋焘笑笑。
“你莫担忧,你就是从小想的太多,所以才长得这么老成。我只是随便说说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已。我不把你当外人,才跟你说这些的。”
“陛下……”
“嗯?”
“下次能不能不要在被子里放屁?”
“……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还能有谁!难不成我自己吗?”
。
帐外。
“你们有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一个宿卫问旁边的几个同伴。“好像是里面吵起来了?”
所有人竖起耳朵倾听里面的动静,似乎是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贺穆兰担心里面情况不对,率先掀起帘子钻进帐内,却在看见里面的情景之后红着脸退了出来,按住其他几个宿卫,不让他们继续入内。
“陛下很好,和库莫提将军正在打闹呢。”
原来赵明说陛下喜欢裸/睡,竟是真的。
只是裸/睡就算了,干嘛要把被子掀掉,这大晚上,即使如今是春天,也绝没有暖和到不盖被子睡的地步啊。
而且库莫提将军还用双手推着陛下的脑袋往被子里塞,说是意图不轨吧,陛下却笑的极为得意……
难不成,陛下还是个抖s?
……
不能再想了,细思恐极啊。
***
第二日一早,事情又有了可怕的变化,最让贺穆兰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被关在刑军帐中拷问的杀鬼,清晨死在了行军帐中。
这些人原本是被捆起来的,只有问话的时候嘴里才去掉东西,也不允许和外人接触。但因为毕竟没有定罪,又有好几位裨将,刑官曹们也不敢太过分,只是不停的审问他们一些问题而已。
事情就在清晨提审他们的时候,由于刑官放松了警惕,杀鬼突然从发髻里掏出来一样东西吞了下去。
旁边的人还以为是毒药,立刻找军中的郎中来看,可没过一会儿,杀鬼的脸就憋成了紫色,气闷而死了。
军中并无仵作,郎中也只能看出是窒息而死的。等黑山城的仵作来看,便说是吞了大块的东西,活生生噎死。
拓跋焘让仵作切开了他的喉咙,找出一块方形的铁块,约有鸽蛋大小,正是弩机上失踪的机簧。
这一下,杀鬼是行凶之人几乎已经坐实。只是他为什么昨日不自尽,却要等到白天自尽,又为何要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生吞机簧,都成了谜团。
贺穆兰根本都不肯相信耳中听到的事情,因为杀鬼虽然性格内敛不喜说话,但他绝不是阴鸷之人。相反,因为他的主人给了他自由,右军又收留了他,他对右军一直有很强的归属感,上阵杀敌时奋不顾身,全然都不是那种暗探刺客之流明哲保身的样子。
这样的结果让贺穆兰无法接受,可那机簧又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杀鬼的头发里。就算出现在杀鬼的头发里,他又何必要吞掉?
那么大一块东西,吞下去,就算能活,也绝讨不了好。
一时间,迷雾重重,就连贺穆兰都开始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