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才会说出这么显而易见的事……
“金质重,你是我的左右手,帮了我不少事,我对你越来越倚重了。”李豫拍着他的肩道。
他更惊疑。大君怎么会突然说这些?
想起先前大君身旁消失的人……办事不力与太合心意,对大君来说,都是一样的,一旦不满或起了疑心,这两种人都会消失在大君面前,难不成自己终究难逃这命运吗?
“不过老实说,这回你猜错了,我答应咏嫔初三一定送她进宫,那时我很坚定,现在,应该也不可能改变什么……你说的对,早几天进去,也没差别的不是吗?吩咐下去,要那丫头整理整理,今晚就入宫。”李豫沉声交代,但他没听出自己字字句句都带着迟疑。
金质重点了首,快速退出,到了门外,重重吐出了一口气,刚才他连呼吸都不敢,就怕伴君如伴虎,一小留神,他的脑袋就要落地。
转身再瞧了一眼紧闭的门板。他真的猜错了吗……是他猜错了,还是大君看不清自己的心思?
郑良良穿着唐服,模样瞧起来端庄莹静,明媚娴雅,但,那只是表面,她内心可是怒涛汹涌,极为不甘。
这点坐在她面前的李豫一清二楚。
“你真要送我入宫?”
“嗯。”
“不能不去吗?”
“不能。”
“再考虑一下也不成?”她瞪着他。
“轿子已在外头候着了。”李豫面无表情地与她对峙,这份淡漠比任何表情都慑人。
就在两人这漫长的“互瞪”中,最先捺不住的是郑良良,她霍地弹跳而起,不顾身分的上前揪着他的衣襟。“你真的很可恶!”
“我知道。”他竟能用这么平静的态度与她对应。
“你以为我进宫后就会帮助你与咏嫔,让你们继续不伦的恋情吗?你作梦!”
她切齿的说。
“我与希儿的事不用你插手,我要你进宫只是要你帮我带出宫中的讯息。”
“换句话说,我是你放在宫中的密探,是这样的吗?”但她才不想被他这种卑鄙的人利用。
“没错。”母妃过世多年,宫中已无他的势力,他必须藉助咏嫔以及她帮他建立起宫中的消息网。
“我做不到!我不为小人做事!”
李豫沉眯了眼,让人猜不出他下一瞬会轻笑还是翻脸,但郑良良什么都不怕,就算他会扭下她的头,也好过她进宫去帮他做坏事。
不过他没翻脸,脸色反而缓下。“是的,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是朝中有多少的人是君子,他们谁不各怀心机,我的上头原本有三个兄长,全都死于非命,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掌握不了情势,救不了自己。”
“你是说,他们是被害死的?!”她初闻此事,不禁大惊。
他面色沉痛。
她听得心惊胆跳,原来看似享尽荣华富贵的生活,其实严酷的宫廷斗争是多么的惨烈。
无怪乎会养成他极端多疑的心思,原来他不过是想自保而已……
“令嫔的儿子汉宁君,他愚蠢残暴,但是他的母亲为了私利,积极的想要让他成为世子,成为治理这个国家的人,但你想象一下,让汉宁君这样的人当上王,这个国家将来会如何?”
她杏眸圆睁。
“他会让国家走上衰弱灭亡的。”郑良良以前就听说过汉宁君许多残暴的事迹,像是强抢人臣的女儿,粗暴的杀害家仆,大肆花钱兴建别馆,这些坏事都教得势的令嫔娘娘压下,不让王上知情,的确,以汉宁君这样的性格,若成为人君,必会为百姓带来灾祸。
“你尽管不齿我与父亲的女人有过情分,但是,为了这个国家,请接受我的请托。”李豫慎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