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薄誉被赵先生扶着一路跌跌撞撞地过来,面目狰狞,像是在跟谁说话,“童妤——”
梁淑站起身,赵先生给她使了个眼色,梁淑又坐下,没办法,现在的薄誉,谁都控制不了。
“他怎么回事?”薄荨心疼。
梁淑叹气,“姑姑,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梁淑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一幕,整个人不住地深呼吸,美国的八十几层的平台上,薄誉拎着童妤的衣领,把她从门口一路拖到天台,童妤吓得浑身发抖,她刚刚诞下孩子啊,她身子那样瘦弱,可是薄誉疯狂得毫无怜惜,薄宴和她一起追过去,可是童妤已经被他推上了高台。
“阿誉你别冲动。”梁淑几乎要给他跪下了,她试图上前,可每靠近一步,薄誉的精神状况就越不好,她生怕一个闪失,童妤就掉下去。
“阿宴,姐姐,救我——”童妤惊恐的嘶吼声在耳边回荡。
薄宴抬腿要冲过去,梁淑死死地拽着他,“不,你不能过去。”薄誉的情况,如果贸然冲过去,肯定会出事。
“你为什么爱的人是他?”薄誉掐住童妤的脖子,梁淑看见童妤的脸变得紫红,她窒息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睛瞪得那样大,神色那样痛苦。
薄宴甩开梁淑想要上前,可是梁淑知道她不能让他那样做,她一步挡在薄宴面前,哭着求道,“阿誉,阿誉我求你放开她。”
“她不爱我,我也不爱她。”薄宴沉声。
“她和我结婚,不过就是个形势。”
薄誉停了这话似乎有了反应,“哥,她真的不爱你?”
“不爱我。”薄宴试图上前,“她怀孕了,她没办法告诉你,所以想出跟我结婚的法子,这样孩子生出来才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她怀孕了?她怎么会怀孕?”
薄宴沉默,梁淑哽咽着,“她是被□□了。”
“她被□□了?”薄誉突然又崩溃,“是谁,哥你告诉我是谁?”
薄宴抓住梁淑的手臂,他不能让她说出来,因为□□的人就是薄誉,那个时候是他第一次精神出现问题,他把去他家取东西的童妤推倒在地上。
然后童妤怀孕了,薄焜不允许打掉这个孩子,只要是薄家的血脉,就必须留下,但是童妤怎么可以嫁给一个精神病,那时候薄誉的病情已经非常非常严重了,入院治疗半年多,还是没有好转,童妤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不能掩盖,薄焜的意思是让童妤嫁给薄宴,童妤看起来也越发可怜,所以他就娶了她,这样童妤生下孩子,孩子可以名正言顺地姓薄,薄焜满意,薄家的名声得以保存,童妤也可以安心。
而薄荨那一年去非洲救助那里的贫困儿童,并不知道这些事,等她回来,薄宴和童妤已经结婚了。
后来薄誉知道这个消息,病情恶化,趁机逃出医院,绑了童妤。
“阿誉,你先放开她,你放开她呀。”梁淑崩溃。
薄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看向童妤,“是我,是我,是我□□了你,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对不起,对不起……”他抚摸着她的脸颊,充满了无限爱意,泪水盈满了脸颊,“我生病了,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他神色倏然又狰狞,“我陪你一起死,不疼,很快就好了。”
说完,薄誉也踩上高台,推了童妤一把,然后自己也往下跳,“不要——”梁淑大喊一声,可是无济于事,薄宴冲过去一把抓住薄誉的衣服。
就这样,童妤死了。
薄誉被薄宴拉上来之后,立即送到医院,医生打了一针镇定剂,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记不清了,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那天的真相,记忆开始在脑子里交叠穿插,一切都变了模样,他忘了曾经□□过谁,只记得有个他深爱的女孩,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