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经睡着了,只是间或又咳嗽了几声,一面翻了个身,面朝里睡了。
过了一会儿,见他没再动一动,韵柳放轻脚步走过去,把那扇开敞着的窗子给轻轻关合。
“你有个弱点,”静悄悄的屋子里,忽然听见身后他深沉的嗓音,“就是心太软。”
募地听见他的声音,韵柳的心重重的颤动了一下。
“决定走了,就应该彻底放下,”她怔怔僵在那里,听见身后他接着说,“以后我活也好,死也好,你都不应该再挂心。”他顿了顿,沉下了声音,“不然对你会是一种折磨,知道吗?”
她呆呆的立在那里,直到感觉到自己冰凉的手被他一只温热的手轻轻的握住了,她也才发觉自己脸上已经湿漉漉的附满了冰凉的眼泪水。
“我知道你放不下。”他说。
心一牵一牵的痛着,她深深的闭上了眼睛,竭力将所有的疼痛压进心底。
“放手。”她漠声道,“我们才认识多久,你真得以为你已经看透了我吗?我告诉你,我并不是一个心软的女人。对你这样一个男人,我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说着,她猛地用力去甩开了他的手。
“啊!你……”当韵柳一转身,紧步从他床边走过时,却不想被他一把拽住了一只胳膊。
“是你自己回来的,我是不会再放手的。”他无视韵柳冷冷的目光,重又在床上躺了下去,一只手却牢牢抓着她的手腕,毫不放松,“劝你最好不要乱动,不然我可能会不客气的。”
这一夜,他一直就这样把她的手抓着,不知道他什么睡着的,或者究竟有没有睡着。靠在床架子上,韵柳却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真得很累,身累,心也累。睡梦中,朦朦胧胧感觉到像是有人把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还似有一个凄伤的低沉嗓音就在她耳边,“对不起,委屈你了,……”她隐隐约约似乎听见这说话声,却又像是在做梦……
明亮的天光刺着她的眼睛,韵柳猛地醒了过来,天已经大亮了。
当发觉自己是躺在床上,脑子里嗡!的一声震响,她的意识一下子就清明了过来。
心惊胆颤的将脸一转,却看见自己身旁并没有人,没有他的身影。
………【下篇 三十八、离分(上)】………
沈新南走下火车,车厢外初春凝冷的寒意扑面袭来,他把大衣领竖起来遮挡一点寒气,深深长吐出了一口气。沉定下心,他迈着极快的步子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往火车站外走去。
“沈先生,您到了。”一走出南京火车站的出口,立即有人迎了上来。
“林小姐已经回张府了?”沈新南脚下步子丝毫不作停顿,一面低声问道。
“回去了,昨天晚上刚回去的。沈先生,您放心,林小姐一切都好。”接他的人紧步跟在他身旁,走到停侯在不远处的一辆汽车旁时,一面很快去将车门打开了。
“去张府。”沈新南一刻不缓很快钻进了车里,一面沉沉一声,道。
看见屋子里也没有张启良的身影,韵柳紧绷的神经才稍稍舒缓下去,她刚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妈妈,妈妈,”是小宝,蹬蹬蹬直奔床边来了,摇摇还坐在床上的韵柳的肘,低声说,“妈妈,我要你给我做小老鼠。”
韵柳看着小宝稚嫩的脸,微微笑了笑,心里却是一丝凄然。若是早知道这孩子如今会这样的依赖她,真的把她当做了真正的妈妈放在他小小的心里,她真的宁愿没有发生之前的种种。转而,她忍不住细细叹了一声,不知道等到自己走了之后。这小小地孩子能不能平滑无事的渡过去。
“好的,”抬起手去抚摸着他软软的头发,她低声说,“妈妈这就给你做。”
一面她就去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