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衣服裹上伤口,有些冰冷的看着我,眼神里尽是失望——不知是对我,还是对我们彼此。可走之前,他却扯过一旁自己的披风,向我走来,我害怕,直往后缩。他一脸苦涩,把披风堆成一团放在地上,垫在我脚下,道:“地上凉,等太医来看过了,就回到床上去。”我怯怯的看了看床,摇摇头,他一脸自责心疼,最后却都变成了冰冷,起身离开了撷芳殿。
我看着脚下披风上,缠缠绕绕的绣线所绣的龙纹,想:这像不像纠缠不休的我们?
☆、第四十二章 君恩如水向东流,得宠忧移失宠愁
贞观十一年十一月。今年已经下过一场雪,冬天来了,撷芳殿的暖炉却特别足,听撷芳殿领头的宫女珠月说别的宫的娘娘只有四个暖炉,而撷芳殿分配的时候得了八个暖炉,还外加四个手炉。我畏寒,有了这些,冬天可能不会太难过。
手掌上的伤早就好得利索了,估计李世民手臂上的伤也全该好了,可宫里完全没有他受伤的消息。只是流言漫天,说原来圣眷正隆的武才人,在中秋赏菊宴上触犯了皇上,失了宠。本来进宫三个月都未被临幸,这下更是连皇上的面也见不上了。
那日他走后,太医来看,我的手割得挺深,但更主要的是地上寒气重,我却不肯去床上,因此有些染了风寒,新兰和高德顺无奈,只好临时辟了新兰的睡塌给我睡。
第二天就有内侍们来,把我原来的床整张砸碎,理了出去,换了一张新的更大更好的来,还有被褥,我这才又放下心来。从那一日到今天快三个月,我都没有再见过李世民,真的仿若失了宠,可是各种吃穿用度,都更为精致了,太医也来得勤,三天两头的请脉,都是高德顺亲自领了来。而书籍也都没有断过,每次内侍们送来的书,都是我最喜欢的几类,很多书都很是精彩——是我自己会挑选的类别。
阿泰来看了我好多次,每次都不久,可是总会带来些好玩的新奇玩意儿,或者跟我讲我的唐门生意如何——他几乎成了我和吉祥的信使。我的事情也完全不避讳他,连钱庄的事情他也清楚。
阿泰总是叹息,说:“明空,我总怕父皇对你不好,但又盼他对你不好。我也猜测着你怎么想的?怎么想我,怎么想我父皇?还有程南英?可是我又怕你的答案是我不想知道的。”我看着李泰,心里也叹息,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的心意如何,他怎么会知道呢?
各宫都在猜测,武才人究竟是失了宠还是没有?若说没有,皇上也不召幸,也不见,换着别人早进了冷宫,若说失宠,内宫的总管高德顺这天天往钟庆宫撷芳殿跑,又是怎么回事?
可时间久了,大家都认定了,武才人必然是芳心寸断——中秋菊宴,风华绝代,才惊四座,却不知怎的失了盛宠。我靠在炉火边的躺椅上,看着手里的书,听新兰学外面的流言,也当风闻来听听,颇为有趣。这几个月真是清净,我专心养病,不和外界来往。我住的钟庆宫,原该有拿了金册的妃子进住作为一宫主位,而我合住撷芳殿,但自从我进宫这里始终就只有我一个人。我还觉得挺奇怪,这里离李世民的寝宫很近,多方便,竟然没有安排别人。
我讨好地对新兰说:“新兰,我们出去后花园走走吧,钟庆宫虽大,我都要闷出毛病来了。”
新兰一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