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十二路军,爹爹也为他辖制。楚王为人霸道,打压得罪他的同僚,辱打兵士,常做些抢地争民女的不入流的事,在同僚和民间,声名狼藉。可正因为如此,李世民对他掌握重兵反而豪无忌惮。试问,世上哪个皇帝愿意掌重兵的臣子有清誉又得人心?于是皇帝对这个不入流却掌兵权的心腹堂兄向来包容非常,惹得楚王更是无法无天。若父亲贸然得罪楚王嫁不出姐姐给他的宝贝儿子,只怕是一场血雨腥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我思及此处,已然明白了姐姐命运,那是连求死也不能的看不到尽头的绝望。
死亡也许对于清雅柔弱如樱花般的姐姐一种解脱,然而我不能放任她求死,对我而言,求死是最最懦弱的行为,人只要活着,就总能改变些什么。而且如果姐姐死了,爹爹娘亲呢,大哥二哥,这一府几百人,在这个时代唯一庇护我的家,就此灰飞烟灭。我痛恨自己的自私,竟第一想到这些,而没有更多一点点顾忌姐姐。但是,我已然打定了主意,知道该对姐姐说什么。
心里是彻骨的寒冷和无边的恐惧,身在古代,我又怎么能够左右自己的命运,两三年后,我又会被迫嫁给哪个疯子,傻子?
我拼尽全身的力气压制自己不让自己颤抖,稳住了心神,推门进了姐姐的房间。
只看到一个越发岑弱的淡蓝身影躺在床上,姐姐张大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顶账,我几乎要怀疑那里躺着的不是姐姐,而是一个布偶,因为她完全没了生气。只有放在床边偶尔哆嗦一下的手,告诉我,那里是个活生生的人。我看着那张华丽繁复,美轮美奂的床,就像一大口,把花样年华的姐姐就此吞噬,刚才积蓄起的力量瞬间抽空,一丝也不剩。我只是走上前去,还未在床边坐下,眼泪就掉了下来。
泪水一滴滴地滴在姐姐手背上,姐姐总算察觉,木木的把头转向我,她的脸煞白煞白的,白过窗纸,泪痕早已干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泪都流尽了吧。
她看了我半晌,终于喃喃地开口:"是不是我太贪心了,企望不该属于我的爱情,所以天惩罚我,让我不能生也不得死……"
我一颤,原来姐姐全都是想得清楚的,知道自己怕是连寻死,殉了这一段情都是不成的。我哆嗦着握着姐姐的手,说道:"姐,你别怕……也许事情没有想象得那么坏。李宽也许只是不聪慧,但是性情必定温厚,定会善待。。。"
我还没有说完连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的话,就被姐姐打断:"别说了……"姐姐哽咽住片刻,又艰难地开口,"只要不是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死心,之所以身还未死,只是记挂爹娘和你,我不愿你们为我而受难。"
我听了姐姐如此说,更加愧疚,原想着劝她,谁知我这样自私的心思连提也不必提了,姐姐都明了。
她哀哀地舒了口气,道:"明空,我这生是错过他了。"说完她静静闭上双眼,片晌,竟然嘴角带了笑意。我猜到了姐姐定是回忆起了与南英的种种,只怕睁开眼是更剧烈的痛楚吧。
我轻轻地对姐姐说道:"姐,人生其实常常会超乎我们的想象,你以为特别的人,却只是你人生的匆匆过客,以为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