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实说也错了?”
“那个男人最好不要再让我碰上。”
怎么,气氛突然阴沉了下去?
“梁菱光?”
“那个是非不分的王八蛋!”
米拉眨巴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谁说的?!”
“听起来你跟他结下梁子了?”
好错综复杂的开始喔。
“没错!我臭骂了他一顿。”
“咦?”
“当然是他先骂我的,他居然嘲笑我是块染坏的布料啦!”她把事情说了一遍。
“蝴蝶?”米拉想笑又不敢笑,怕招来拳头。“他形容的真贴切!”
“你是不是朋友啊,胳臂往外弯替别人讲话?”梁菱光不服气。
察觉失言,米拉赶紧补强。“算我说错话,了不起等一下的饮料我请。”
“算了,那不重要,开张做生意吧,你看人越来越多了。”梁菱光不想让话题一直在那个复姓的男人身上打转。
“开工啦!”米拉附和。
“先说好,我要喝焦糖玛奇朵。”
“欸?”
“你自己说的,反悔的人是小猪。”
趁机敲竹杠啊!
梁菱光跟米拉不同。
为了圆她的留学梦,父亲把阳明山上的白芋田拿去抵押,借钱让她到纽约来学美术,以为一切都不难的她带着雄心壮志来到曼哈顿,才知道自费留学不是一条容易的路。
学费不说,单单就基本的生活开销就是一笔天大数字。
爸妈送她出国门已经够了,既然坚持要出来学美术的人是自己,她就该养活自己的肚皮。
每星期固定的家书里她秉持着报喜不报忧、说好不说坏的原则,绝口不提读书以外的事情。
利用课余、假日出来摆个小摊子赚零用。
两个女生靠卖破铜烂铁和她的手绘涂鸦倒也走遍纽约大部份的跳蚤市场。
没有什么不能的,省着点,照样过。
留学生涯没有想象中的好过,也没有特别难过的感觉。
土耳其石蓝饰品、色泽美丽的有孔珠子、手绘花样的小陶器、辛普森家族西洋棋组、初期米老鼠瘦脸型傻样子的杯垫……她的生意不错,她是颗闪亮的发光体,大部份经过她身边的人都会停下脚步驻足,参观陈列在大皮箱里的货品还有画架上的画跟……人。
沾上颜料的笔轻快的在小尺寸的框面上增加色彩,大多时候是跳蚤市场走动的人群脸谱,有时候是积雪未溶的路边小花,因为画得太过专心,俏鼻子上还沾了一抹紫色颜料。
她顾着画画,也不会冷落客人,顾客问东问西她有问有答,显见耐性又温柔。
耐性又温柔……呵呵,几个小时之前,她可不是这么对他的。
那时候的她比较像母老虎,恰恰的,明媚又亮丽。
说也奇怪,跟她一起的那个印度女生始终没回来,可是她嘴边的笑容始终不减,热情的谢谢挂在嘴边,那比蜂蜜还要甜软的嗓音让客人很是受用。
又是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中年人。
漂亮女生的身边似乎摆脱不了讨人厌的苍蝇跟蜜蜂。
她嘴边的笑容快要僵了。
东方狂也可以想象,那只小母老虎下个步骤就是把颜料泼上那中年人的肥大肚皮上……
“我要这个。”他适时出现。指着一幅比男人巴掌要大一些的图,有框,被端端正正的搁在大皮箱的最角落。
他就是看见这个,才停驻。
转过身来,梁菱光没有预期会再见到他。“呃,欢迎光临。”
该死,她这么职业化,喊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