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把自己的剑从那女人的嘴里刺了进去。这完全只是因为嗜血的冲动,因为即使他不动手,那个女人也无法阻止他——那个女人吓得动弹不得了。完成这个杀戮后,他抓起了缰绳。“驾!”他用力地舞动着缰绳。
“快,不能让他们跑了!”远处的骑士狂喊着跑了过来——他的脚步颠簸,明显腿上早已负伤。看到老大已经得手,另外两个强盗彼此对视了一眼,立刻中止了这场已经毫无意义的战斗——他们分两路向树林中窜去。
塞文向着车轮飞速滚动的马车追去。强盗首领疯狂鞭打着马匹,让马车快得像一阵风。塞文追出几步就确定自己不可能追上。于是他换了个方向,向一侧的树林里跑去。他抄直线近路,像一头鹿一样敏捷地跳过碍事的石头和灌木丛,等他冲出树林的时候,那辆马车正好在面前驰过。塞文飞身扑起,抓住马车的后端——那一刻他看清楚了车里的情况:那个女人仰面躺着,头胸满是鲜血,而马车一角则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侧躺着,脸色发白,两眼紧闭——他已经昏迷过去了。
马车跑得飞快,但那一瞬间塞文跟上了这个速度。他的双手抓住车板,单凭胳膊的力量把自己整个身体拉上车。强盗首领还在拼命打马,完全没有发现死神已经来到身后。
“停下来。”塞文贴耳低语道,长剑闪现在临时马车夫喉咙之上。
“别……”钢铁冰冷的感觉从强盗首领喉咙的位置传来,让他的声音变得结结巴巴。他的手停止挥舞缰绳和皮鞭,于是马车越跑越慢,“这……只是演戏……一场戏……”
“一场戏?”塞文看了一眼身后那个被杀死的女人的尸体。死亡可不是戏,而那些射向他的弩箭也绝对朝向要害——实战中是不可能演戏的——除非是两个格斗大师表演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看。他的声音里充满冰样的寒意。
“是的……我扮演一个强盗……上面说清楚了,让我像一个真的强盗那么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能放水……”他的脸抽动着,竭力露出笑容。然而恐惧是那样深地侵入他的内心,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你说得对,”塞文微笑着回答,“一场戏,而我则是一个见义勇为者。”他的剑顺势一抽,划开了半个喉咙。左手则把这个尚有余温的尸体推下车,“我也不会放水。”他说道,不过那个人已经听不见了。
塞文控制住马车,然后把它掉了个头向原路回去迎接那个腿上负伤的骑士。那个人在受伤的情况还可以一挑三稳占上风,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塞文离开那个观察的位置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正如先前富有远见的希莱所预料的,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后,那些混乱不堪的盗匪被击溃了。他们死伤惨重,剩下的也失去了斗志,开始溃逃。骑士们开始了追击。他们兵分两路,一部分骑马从树林中比较空旷的位置前进,想绕到溃逃的敌人前方,另外一批(都是在战斗中失去坐骑的)则徒步紧紧跟入树林追赶。而剩下的唯一的骑士——是谁自然不用多说——则保护着马车从这个混战的杀场离开,快速前进。只要这些土匪强盗在战斗中表现得稍微好一点,溃逃时稍微有秩序一点,也许这场追击就不会发生。当然,这只是也许。
追击溃逃敌人的骑士们的结局——先前我们睿智的希莱队长已经安排好了。而他的安排,毫无疑问就和前面的情况一样天衣无缝。那辆保护着关键人物的马车,在骑士们开始占据明显的优势但还没有最后胜利的时候,就由最强的骑士——也就是在汤马士本人的保护下快速地突破包围,跑到前面,以防止绝望的残匪伤害到马车和马车里的人——混战中,特别是战斗的最后时刻这种事情是难以避免的。而汤马士已经判断出敌人的实力,他的部下完全可以应付这帮乌合之众。
在跑出一段距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