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相反,如果不直接牵扯到苏东元,他反而能放开手脚。
祁蒙果然露出理解的神色。道:“等他们收集了证据,我就向上面报告。你有什么想法?”
“杜利军肯定知道贷款的内幕,要是能顺藤摸一颗瓜,那就最好了。”这就是要牵连到苏刑,乃至于银行系统了。
这一亿元的贷款。尚未影响到苏城,但几乎毁掉了津石总厂。以杜利军和苏刑的花钱方式。只等贷款时间一到,津石总厂落到的肯定是财政破产。
苏刑仅仅为了阻止苏城收购津石总厂,就下了这么大的本钱,且完全不顾2万名工人的生存,这种“疯狂”理应受到惩罚。
祁蒙理解之余,提醒道:“若是打蛇不成,容易被反咬啊。”
“我们只要依足程序,凡事守法,他就咬不到咱们。”苏城语气逐渐轻松,说道:“虽然会计资料烧掉了,但我们可以用恢复记录的名义,要求各地工厂提供津石总厂的往来信息。另外,留在各部门的资料要收集起来,尤其是牵扯到债务的,不能放过。调研组可以再建一个清偿组,专门整理津石总厂的债务,以免多还钱或者少还钱,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内部的问题全可以揪出来。这些都是基础,准备好了之后,再通过杜利军和银行经理抓住幕后主使和利益集团,立刻做成铁案。”
祁蒙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在体改委会议厅,侃侃而谈的斗士苏城。这个时候,他再没有隐瞒,将方森和他的资料箱子的事,也告诉了苏城。
这个时候,方森早就蜷缩在祁蒙的后车厢里,睡的神魂颠倒了。
上班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刚刚抵达厂区的工人,都好奇打探着火灾的情况。除了少数敏感的人,大多数工人只将之当作有趣的事情来看,并不理解它将如何影响自己的生活。
消防、公安离开了没几天,体改委的调研组也撤离了津石总厂,前往其他工厂继续摸底三角债的情况。
纪检委、检察院则开始频繁光顾津石总厂。
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厂长负责制也走到了垃圾时代,由于上级监管极少,内部又是绝对的一言堂状态,靠山吃山已经开始逐渐演变为靠山挖山。可以说,揪出100个国企管理人员,但凡是有实权的都撸掉,10个里有9个不会弄错,剩下一个是木头脑袋。
如津石总厂这样的大型国企,当它红红火火的时候,上级的关注也会多一些,企业本身的福利也会多一些,管理者还有个升官和做事业的奔头。
但是。当企业的红火不再,走起了下坡路的时候,上级的关注少了,企业管理人员的交换也少了,不止奔头没有了,老人医疗费也难报销了,刚成年的孩子的工作也无法解决了,家庭收入也降低了。即使杜利军本人不大肆贪污**。他手下的管理人员也不可能干干净净。
仅仅两个星期,津石总厂就带走了近50名中高层干部,闹的全厂人心惶惶。已被关押起来的杜利军的抵抗也越来越弱。
苏刑不明白国企,他以为贷款手续干净,就能高枕无忧。他以为会计记录烧掉,就能牺牲杜利军保住自己,他以为杜利军会指望着苏东元来挽救自己……他不知道的是,除了贷款以外,杜利军沾惹的破事还是少不了。
而在津石总厂,一旦杜利军倒了,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们的问题也会涌现出来。需要挽救的,也就不仅仅是一个杜利军,而是杜利军一家了。
11月12日。
杜利军终于松口。将苏刑和银行经理给吐了出来。纪检委兴奋之极,恨不得敲锣打鼓的把苏刑接回去,几乎是抢媳妇似的,将他从宣传部给抢了出去。
不管是出于哪种想法,对纪检委来说,这都是一项很重要的政绩和筹码。
苏城不再关心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