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国师有什么话就尽快说了吧,若是没有,漫罗便不奉陪了。”
寐瞳打趣地望着漫罗,眉眼轻轻地弯了一弯,“七皇子这么急着走作何?罹湮还在隔壁房呢,你不等他了吗?”
漫罗冷漠地一哼,口气极为不善,“未必定要在屋里等他,我宁愿出去吹冷风,也不想在这里对着你这张脸。”言下,她立马别过脸去,左手不知何时竟握作了拳拢入袖中。
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气氛渐渐显得冷僵,漫罗始终侧目望着某个角落,眼珠滚了好几圈,偏偏就不正眼瞧寐瞳一眼。
而寐瞳也不恼,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之所以如此待我,不过是因为我杀了颜子寒而已,你可以怨我恨我,我只送你一句话:颜子寒他该死。”在说这段话的时候,他并未看漫罗,而是目视着前方,仿佛自语一般。
怎料此话竟是正好说中了漫罗的软肋,她愤怒地一转身,对着寐瞳狠狠地吼道:“是,我就是怨你恨你,恨不得立刻杀死你。颜子寒固然有错,可是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该死的,他是我大哥啊,你凭什么杀死他?凭什么?”她激动地扬起右手,作势便要赏给寐瞳一个巴掌。
幸而寐瞳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与此同时,他脸上的笑意也全都散了去,“颜子寒不该死,那么尚香楼的那些戏子就该死了?”他冷笑一声,“七皇子,我不过杀了一个颜子寒,而你就拉了整个尚香楼的人来陪葬,此般作为未免太霸道了些,如此看来,似乎做得更过分的人是你。”
漫罗一愣,旋即气势弱了下来,甩开寐瞳的牵制,她问:“你这是在为尚香楼那些戏子抱不平?”
寐瞳的神情淡淡的,就像在叙述一个事实般说道:“他们是无辜的。”
漫罗双目灼灼地凝望了寐瞳许久,而后唇角轻然向上扬起,“不错,他们是无辜的,其他谁都可以到我面前来为那些枉死冤魂抱不平,惟独你不行,尹寐瞳,是你害死他们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寐瞳并不执著着解释,只是随意地道了一句,“你在强词夺理。”
漫罗忽而一笑,坦荡荡地承认,“对啊,我就是在强词夺理又如何?难道你这异国国师还打算来干涉我国一家小小戏楼里的命案吗?”
寐瞳闻之也笑开了,“自然不会,只是对于你的做法并不认同罢了。”漫罗扬了扬柳眉,问道:“你这可是在教训我?”
“不敢。”寐瞳唇边的笑容更浓了几分,“我不想在苍蘅惹事,尚香楼一案,只能说那些人命不好,我不再发表任何意见,也不再埋怨你一句,如此可好?”
漫罗闻之,不屑地冷哼一声,“你这算什么?”她的身子向前微倾,凑近了寐瞳一点,复又启口:“想拉拢我啊?还是你愚蠢到以为只要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寐瞳笑得如以往一般妖邪,宛若那嫣红的罂粟,滴着血,既美又毒,“我并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又何须要你原谅?”
他那一副“我就不认错,有本事你就去告我一状”的表情极为欠揍,让漫罗恨不得立刻上前揍他两拳,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正要启口,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后碧娘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尹公子,您要的人给您送来了。”
寐瞳慵懒的嗓音扬起,道:“进来吧!”伴着话音的落下,房门被推开,两名样貌绝对能称得上绝色的小倌盈盈地走来,碧娘往屋里瞧了一眼,随后绽开一个极其暧昧的笑,又将房门合上离去了。
那两名小倌一进来,便一人一边朝漫罗的方向拥了去,继而一人拽起她的一只手,格外热情地自我介绍。
漫罗瞧了瞧这俩小倌粘着她的样子,又看了看在一边一副看热闹表情的寐瞳,终是忍无可忍对其怒喝道:“尹寐瞳,你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