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如今攸关到她的性命,虽说也许一旦死了她便可能回到以前的世界去,可是仍是免不了恐惧,她只要一想到被烈火焚身的痛苦,就止不住地发抖。
柒林的口吻淡淡的,他说:“告诉我,当年为何一定要对我赶尽杀绝?你之前明明答应了不会伤我丝毫的,为何要出尔反尔?为何言而无信?”
所以他恨她,漫罗在柒林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痛苦,那种痛苦绝对超越了她被罹湮背叛时的感受,她终于明白了,为何柒林会不自控到要杀了她,可是心里依然很悲伤,不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快要死掉,而是看着柒林这般模样,她的心却一阵阵地犯疼。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她的声调越发拔高,至第三个“没有”的时候竟显得有些尖利了,她摇着头,像是在拼命否认些什么,又好似执着着想要解释,偏偏除了这三个字,她什么都说不出。
可就是这三个字突然惹恼了柒林,只见他愤怒地站起身,眸中满是杀气,“既然你到现在还死不承认,那便永远都别说了,我这就送你上黄泉!”言下手一挥,下令道:“点火!”
其实漫罗很想问一句,“柒林,你杀我究竟是因为你恨我多一些,还是你爱我多一些?”可是她没来得及问出口,干柴与烈火相遇,熊熊火光将她包围,周身浓烟滚滚,呛得她透不过气来,而那剧烈的高温仿佛能将她融化。
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画面,很模糊,一闪而过让她难以捕捉,心头莫名地伤感,眼角忽而划过一滴泪水,转眼没入火海。天际一道闪电划过,伴着一阵巨雷响彻云霄。
她抬头望着转眼暗下来的天色,忽而一阵暴雨降世,火很快地就被雨水浇灭,可意识却开始恍惚,耳畔好像是士兵的问话:“将军,这该如何是好?”
柒林本想说“就地处决了”,然而话未出口,却见一个人影闪过,手持长剑挥舞两下把漫罗从柱子上解救下来,身行格外矫健,正是寐瞳。
将漫罗抱在怀里,他飞身便欲离开。柒林见之,立马冲上前去,本想拔剑追上去,胸腔却一阵疼痛,仿佛血液翻滚逆流,他捂住自己的心口倒下去。寐瞳甚是敏锐,趁着空隙连忙踩在一棵树上又朝另一边跃去。
转身之际,忽见一棵树后某个熟悉的身影,他暗自低语一句,“罹湮?”却因当时情况紧急,容不得他有丝毫迟疑,于是他也顾不及太多,只匆匆逃离而走。
回到子望宫,容轩见着浑身湿透的二人,再看漫罗躲在寐瞳怀里瑟缩的模样,着实惊了一惊。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抖成这样?”他焦急地问道,而寐瞳只是将她放在椅子上,淡然地回答:“可能受惊了吧!他差点被驸马一把火烧死,幸亏这场雨下得及时,你帮他换身干衣服吧,我到外边等着,好了叫我。”说着,寐瞳便走向了屋外,而脸色变得有些怪异。
容轩看了看浑身湿透了的漫罗,又望向正在朝外走的寐瞳,忽而叫住他,“国师大人。”寐瞳的脚步略微一滞,侧过半边脸,他启口,“什么事?”
容轩停顿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他并未指明究竟是知道了什么,而寐瞳却好似真的听得明白,微微颔首,他应了一声,“嗯。”
“求您不要告诉别人。”说话间,容轩已跪下身来,寐瞳瞥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去了。
其实这个发现也让他十分震惊,谁能料到苍蘅七皇子其实是个女人?若不是今日的这场雨将她打湿,映出衣服底下的真相,他可能仍会将她当做一个男子来看,顶多就是个长得比较清秀女气的少年。
容轩帮漫罗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后,便唤了寐瞳进来。而后容轩将漫罗抱到床上为之把了把脉,确诊了只是染了风寒,于是便开了张药方子让奴才去抓了药熬好送来,随后亲自喂漫罗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