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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罗静静地与罹湮对视着,见对方眸中泛起一抹悲伤,而她却假装没看到一般冷笑起来,随后双目微眯,戏谑道:“罹湮,好歹你也得过我给的恩宠,这会儿瞧见了昔日的主子,怎就连一句招呼的话都没有?”
罹湮微怔,而那句“昔日的主子”却如千千万万根尖锐的长针,直刺入心头,他俯下身来,对漫罗做了个福,柔声道:“罹湮见过七皇子。”
漫罗漠然凝望着罹湮半晌,心里也跟着疼了起来。她依然记得,曾经她多次提醒罹湮,不许唤她“七皇子”,说这个称呼太显生疏,起初的时候罹湮总是忘记,她便每每装出恼了的模样,对方见了都是立刻改叫漫罗,她的脸色才会好看些。
一个称呼或许证明不了什么,可是从“七皇子”到“漫罗”再到“七皇子”,这个过程中所经历的酸涩,又有多少人能懂?
容轩站在离漫罗最近的位置,似乎能强烈地感受到她心里的悲凉。伸出手,他紧紧地扣住漫罗的手指,掌心贴在一块儿,仿佛这样便能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
而漫罗并未瞥他一眼,只是专注地望着罹湮,望着那个曾经令她爱得痴迷的绝色少年,她满脸的悲伤,只差当场落下泪来。
从来没有感觉过心里这么的苦,漫罗在望着罹湮的时候,脑子里瞬间浮现出许多个场景,那些美好的画面如童话一般,在先前的几个深夜里反复地折磨着她,让她辗转难眠,让她陷于梦魇,让她午夜梦回泪流满面。
忽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将她完全倾入到罹湮身上的感情在一瞬间收了回来,漫罗转过头去,见寐瞳站在她的身侧对她坚定地颔首,而后他对段则逸笑道:“让段大人见笑了,方才七皇子多有得罪之处,且由寐瞳代他说声对不住了。”
段则逸见寐瞳出面了,便也不再多说,微微一笑,表现得甚是宽宏大量,“国师言重了,听闻这段时间国师一直忙于调教七皇子啊,只是这位殿下少不更事,怕是要国师多多费心才是。”
段则逸这段话说得实为巧妙,听起来似是在叹寐瞳之辛苦,实则是在骂漫罗之尖利。漫罗明知对方话里藏有玄机,奈何寐瞳握着她肩膀的力道越来越重,她自也明白寐瞳的意思,他不过是想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而已,所以当时她只是毫不客气地一把拍开寐瞳的手,然后一转身,挽着容轩朝大殿的角落行去。
寐瞳侧目望向漫罗的背影,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对段则逸赔笑道:“段大人莫见怪。”
段则逸讥笑道:“原来国师也有驯服不了的人呀,看来这苍蘅七皇子很是厉害啊!”
寐瞳唇角微扬,笑得分外妖媚,对段则逸的话并不认同,大言不惭道:“段大人几时见寐瞳输过?”他轻舔着自己的下唇,笑得暧昧不已,“只要是我看上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说话间,他却一步步地走向罹湮,至其身侧却弯下身子凑近他的耳畔轻轻吐雾,“罹湮,你等着瞧,终有一日我会把漫罗抢到手。”
罹湮闻之大骇,立刻抬起眼来对上对方的瞳仁,压低了嗓音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寐瞳笑得极为绝艳,唇角勾勒出的月弧线条曼妙无比,映刻出其妖孽姿态,“既然你当日选择了放弃她,那么为何我就不能乘虚而入呢?”
“乘虚而入这种一点都不光明的作为你也干?”罹湮扬声问道,怎料寐瞳如是回之,“我尹寐瞳本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君子,而罹湮……”他正对着他,竖起食指指向他,又缓缓启口,“你也不是。”
伴着他的话音落下,殿外一片喧杂声,众人纷纷朝外望去,漫罗本是倚着墙暗自胸闷,忽见外边一男一女向此走来,便也好奇地张望过去,可这不看还好,一看便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