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本事。”眼见着漫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寐瞳也不再打趣她,立刻切入了正题,“好了,我有话直说了,罹湮是不是在这儿?”
一听到“罹湮”的名字,漫罗突然莫名的难受起来,再想起他身上的伤,心里则积了一肚子的怨气,统统发泄到了寐瞳身上,“当日是谁说会力保罹湮的,如今可好,他都伤成那样了,而你只是来此问我一句他是否在我这儿便了事了?呵呵!”她轻笑起来,“是,罹湮确实在我这里,他伤得很重,尹寐瞳,你让我看到了你的无能。”
寐瞳不禁蹙了下眉头,坦然道:“我是说过要力保罹湮,只是这次我不方便出面。”
“是啊,你不方便出面,因为你是国师嘛!而罹湮不过是右相身边一个打手,哪敢劳烦您出手相救呢?”漫罗冷冷一哼,双目中透着一抹鄙夷的光色。
寐瞳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只说:“段则逸是陛下那边的人,如今罹湮犯了错被他打出相国府,若我出手干涉,他上陛下面前告我一状,对我毫无益处,我知道罹湮不过是受了点外伤,还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这些日子还望你能多多照料下他。”
漫罗闻之微微眯起双眼,久之才问道:“你这算什么啊?以为我这是难民回收站吗?很抱歉,罹湮我不能留下他,请你将他带走。”
“我不方便。”寐瞳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紧接着却听漫罗厉声喝斥,“你少拿这个理由当借口。”
寐瞳表现得很平静,“那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留下罹湮了?你打算让他露宿街头还是亡命天涯?”
“呵——”漫罗笑起来,“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力保罹湮的人在哪里?”
“正因为我要力保罹湮,所以此刻我才在这里低声下气地求你,拜托你留下罹湮。”寐瞳垂下头,十分诚恳地说着。
而漫罗却依然坚持,“凭什么啊?别忘了,我们不是朋友,是仇人。”
寐瞳抬起眼,深深地望入漫罗的眸子里,他忽而认真地启口,“那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留下他?”
瞧着寐瞳那般“万事好商量”的模样,漫罗突然起了一阵坏心,便说:“好啊,要想我留下罹湮,你就跪下来求我啊,兴许我心情好了,便答应你了。”她凑近寐瞳,在其耳畔幽幽启口,“这一招你似乎也曾对罹湮用过,在苍蘅的冷霜勾栏,如今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也算是因果报应,对吧?”
寐瞳愣了一愣,旋即却是笑开了,“也许你说得对。”言下,他对上漫罗的眼,静了些许时候,忽而双膝一屈,在她面前跪了下来,“请你留下罹湮,求你了。”
漫罗从未想过,那个向来强势强权、睥睨天下的寐瞳,这一刻竟然真会为了罹湮而向她屈膝,她依然记得,寐瞳曾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所以,此刻他愿意跪她求她,可见是做了极大地牺牲。
若是寐瞳强硬些,漫罗倒是还能应付,偏偏他如此,反叫她无措,俯视着那个跪在她身前的男子,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那么在意他?”
寐瞳如实而道:“如若你也不收留他,那么罹湮便真的无处可去了,相国府他是绝对回不去的,段则逸不派人除掉他就很好了,所以他必须有个安全的落脚点。”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见寐瞳颔首,漫罗终是心软,叹道:“好吧,但我只答应你,留罹湮到他伤势痊愈,你若真那么在意他,就趁他养伤这段时间为他另寻一个安身场所吧!”说罢,她不再多看寐瞳一眼,转身便要走。
忽闻身后寐瞳的嗓音再度响起,“漫罗!”她微侧过半张脸,冷瞥他一眼,“你还有什么话?”寐瞳依然跪在原地,沉默了好些时候,才分外真诚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漫罗微微一怔,而后恍然明白过来这一句道歉为的是什么,她自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