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与其那样,还不如我亲手杀了她,然后……”他抿了抿唇角,复又道:“然后,所有的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那一日,萧珏终是允了他。事后寐瞳问罹湮,“你究竟想如何?”他自是知道罹湮不会出卖漫罗,也知当日一切皆是段则逸一人的阴谋。
而罹湮却答他,“我想和漫罗回到过去,哪怕当时只是个男宠,也好过如今被她误会。”他眼底满是哀伤,最终道:“若是别无选择,我宁愿亲手去终结这段感情,至少不必给自己留下遗憾。”
那个午后,寐瞳望着罹湮眸子里的坚定,许久颔首而道:“好,我答应你。”
两日后的黄昏,容轩从破庙中走出来,忽见寐瞳站在庙前,淡漠地望着他。他亦平静地看回去,久之问道:“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杀漫罗,还是带她回去?”
寐瞳微微扬起唇角,笑得极为浅淡,“今日我来,并非为了漫罗,而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容轩一怔,又道:“当日你助我与漫罗脱离险境,我曾承诺这个人情他日必报,所以只要不是强人所难,我一定答应你。”
寐瞳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我要你一个人回苍蘅去。”
“不可能。”容轩拒绝得很是洒脱,他不可能丢下漫罗不管,寐瞳的这个要求显然已触犯到了他的底线。
而寐瞳却说:“那我问你两个问题,”顿了顿,他复又启口,“你爹病重危在旦夕你救是不救?你弟弟被冤入狱秋后问斩你救是不救?”
卷玖拾玖 断崖
容轩陪在漫罗身侧整整三天三夜,那个女子总算从昏迷中彻底苏醒过来,只是脸色依然苍白。
之前的三日,他并没有继续带着漫罗逃杀,一来是她身上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恐怕禁不起那般颠簸折腾,再来,段则逸若是要追杀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定是往苍蘅去找,所以他们不能回苍蘅,而此庙位于玄漪与苍蘅的交界处,却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可是寐瞳却找到了,那日他只是给他带来了两条不好的消息,然后说:“三日后我再来,希望到时候你已有了决定。”而如今离约定的日子只剩下两日,望着眼前虚弱苍白的女子,他又怎么忍心抛下她不管?
漫罗接过容轩为他煎好的一碗药,小小的一个碗,也不知他是从哪里讨要过来的,她只是很配合地服下药,也希望自己能够快点好起来。
前几日她几乎总昏迷着,偶尔醒过几次,见容轩焦急的模样,不免心疼。身上的箭已被拔去,血也止住了,可是伤口仍是疼得要命,那时候总见容轩为她担忧,她其实很想说,“容轩,你走吧!别管我了。”
可是对方每每抢在她前头先开了口,他说:“没事的,你心脏的位置比常人偏了些,所以这支箭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你定要好生修养,赶快好起来。”迷蒙间,漫罗望着容轩那关切的眼神,满足地合上眼,竟又睡了去。
待到醒来后,见容轩依然对她悉心照料、无微不至,心里多少有几分感动,思及罹湮对自己的一次次背叛,她不免心寒。那时候,漫罗心想,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回大难不死,此后她定要一心对容轩,绝不让他再伤心难过。
而她却不曾想到,如此简单的一个愿望,却在两日之后彻底地破灭,那一天,天空火红一片,太阳正要落山,红霞布满了天际,云层边缘散着一层金光,那样的妖娆,却又那样的惨烈。
那天容轩说:“我们走吧。”漫罗并未问他走去哪里,只说:“好。”当时她心里早已有所决定,往后容轩去哪儿,她便去哪儿。
可是那一天,他们沿着骊山边缘驾马狂奔,却终在半途为人所截,而那个人,正是寐瞳。
他依然带着他那支精骑队伍匆匆赶来,见漫罗与容轩,勒马对望,不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