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来到洞口雪峰客栈与张云卿见面。
未曾开口,油注注先伸出手来,对张云卿说:“这年头就钱最大,若真的给我五千大洋,别说是杀张顺彩,就是亲爹娘我也敢把他们的头割下!没有钱,抬手拂蚊子我都嫌累。”
“果然是个爽快人!”张云卿从衣兜里拿出数根金条,“这是一半定金,事成后再付另一半,这样你没吃亏吧?”
油注注双眼发绿,把金条逐根放进嘴里咬,分辨真伪。然后满意地收起来,抬头望着张云卿:“什么时候动手?时间一到我割下张顺彩的头提来交差。”
张云卿摇头:“我不要他的人头,26号上枫木岭合剿易豪,只要你趁乱打伤张顺彩一条腿。千万记住,不能打死他!”
油注注跳将起来:“不打死他我岂不是暴露了?”
“这无所谓,我已给你安排一个去处。”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字条,“地址就在上面。你去那里找一个名叫李逊的人,提起我的名字,他会接待你的。你在那里安心住下,稍后我再来付你另一半酬金。”
油注注伸出一个指钩:“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张云卿说。
1929年7月26日,张云卿、朱云汉、张顺彩三个保安大队在总队长刘异的带领下围剿驻扎在枫木岭的易豪。
战斗十分激烈,从上午至下午,双方激战,均有伤亡。最后易豪不敌,率部从黄龙洞逃去黔阳。
就在战争将要结束,张顺彩突然被本部的油注注打了一枪,幸亏没中要害,打在大腿上,血流不止。
油注注自知闯祸,弃枪逃走。
再说张顺彩负伤,正值夏末初秋之际,气温酷热,蚊蝇遍地,虽经武冈名医疗治,总不见好。加之设备不全,难以取出弹头。
其时,张顺彩有一妻四妾,及孙子张中佐。妻子王氏年过六旬,操持家中内务;妾李氏、胡氏、义氏,都年轻娇滴;孙子张中佐年仅十四岁,恰好与张云卿的独养儿子张中怡同年同月出生,张中佐稍长十数天。
却说张顺彩枪伤难痊,全家老少一时失了主张。张云卿趁此机会以同宗的身份出现在张顺彩的病榻前,劝道:“彩老爷,关于枪伤一项,武冈地方小,是治不好的,不要眼睁睁地给误了。”
王氏在一旁说:“顺路,你去的地方多,见多识广,若有好办法时,也帮帮忙,好歹也是一家人。”
“大嫂休要说这话。”张云卿道,“能帮的我当然要尽心尽意。年初我也患了枪毒,肿得比彩老爷的还难看,求了不少名医都没有好转。后来在桂林碰上一位姓李的医生,祖传数代专治枪伤、刀伤、跌打损伤。我去那里果然很快痊愈。不是他的医道高明,如今我早不在世上了。只是有一不便处,桂林离这里太远,不知你们放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只要能治好他的伤,去云南、四川都放心。”王氏说。
张顺彩也巴不得早日治好伤,坚持要张云卿陪他去桂林找名医。
其时,恰逢何键将从广西撤回的湘军二十个团的兵力遣派到湘西北“进剿”红军贺龙部,并限期三个月内完成,提前完成者奖一万元,如期完成者奖五千元,逾期完成者严惩。
得此消息,无论张云卿、赵融,都松了一口气。对赵融而言,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官,反正他的任期将满,三个月过后一卸任,万事与他无关。对张云卿而言,三个月可以办几件大事,如今最要紧的是陪张顺彩去桂林“治伤”。
临走前,张云卿放心不下的仍是陈光中,特意吩咐张钻子:“我不在家,你仍得一如既往加紧刺探各方面的情报,三个月后,如果有意外发生,你要按地址来桂林找我,通通消息,不然我在外头不会安心。”
张钻子道:“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