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德曼·斯代玎大夫、和厄勒斯特·凯帕尔教授等那里透露出来,又怎样进入公众的意识之中,这几乎是无法追根寻源的事了。但玛丽的孩子出生几个星期后,《清新周刊》上刊登了一篇出自著名科普作家哈罗德·里佳美之手的文章。用凯帕尔教授不太雅的话来说,这篇文章将“豆子全撒出来了”。
很可能里佳美通过第二者或第三者从赫德曼·斯代玎大夫那里弄到的材料,斯代玎大夫行为古怪,显然是这些人中最不谨慎的一个。他可能向一两个同行大夫描述过这件事,作为过于聪明就有可能被看作精神不正常的例子来讲的。没有任何东西证明莱德劳在第一次流露他的想法之后,直到看见报纸,曾再一次想到过它。但也有可能在某个茶余饭后,他又一次重复他的奇思异想。
哈罗德·里佳美是一个很特殊的人物,他的头脑很少作被动的思考。他是一个天生的异教徒,什么都不相信,但反过来又怀疑自己的疑心。他受过很好的历史、文学方面的训练,对科学只敬而远之。他将科学的内容写得让从事科学的人们大为不满,但他却因其新闻的文学色彩而获得令人尊敬的地位。他在他们看来毫无意义的地方发现奇迹,在他们最简单的语言中找到难以置信、似是而非的胜利。他与他们结成了最奇特的联系。
他对各种非正统的极端言行都非常能接受。他痛恨教条,充满信仰。他总是把科学和宗教,精神与行为,医学与基督教混为一谈,这种调和的手段为他赢得很多读者,这些读者都迫不及待地想在这个庞大的,不和谐的,紧张的现代社会中保持精神上的安宁。
他使他们都有些紧张,那正是他就力的一部分。在他的镇静自如中有某种兴奋剂。当他要求他的读者接受精神财富时,他们从来就不能确定是否那就意味着坎特伯雷大主教,漂亮的紫红相间的睡衣干净而充满香味,漂亮的带花边的袖口,漂亮的主教戒,以及他浑然一体的优雅风度;或是意味着一位令人讨厌的,尽管也同样以教导教民见长的,身着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睡钉子床的苦行僧;当他说起科学的事实,不论是实验室里的新发现,还是具有难以置信能量的维他命,或来自美国并得到古西藏法术证明的呼吸法,都在他的脑中。有时,哈德罗·里佳美用自己的头脑想像出通过被忽视的占星术进行星际间联系的方法,他想也许他能从中得出令人激动的结果,莱德劳怪异的想法对他就像犹太预言者听到了上帝的声音。
有一段时间,他一直感到他那种普及科学的方法不再能更多地赢得公众的兴趣。从事科学的人都很奇怪,简直粗俗无礼,你越是向公众介绍他,他越不喜欢你。也许公众意识到他们对哈德罗的工作不领情,也许只是微妙的让人难以理解的奇迹太多,影响了哈德罗开始时得到的那种大量的公众反应。不管怎样,他觉得他的名声已没有过去那么响了。一个崭新的让人激动的话题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一剂良药。
考虑到自己声誉中的不稳定因素,他十分技巧且非常谨慎地着手这项工作。他先是用两三篇题为“外星之音”的文章告诉读者一种“越来越被人类认识到的未知的外来力量”正在“不容质疑地”试图与地球交流。他求助于几乎每一位知名的研究地球外层辐射的权威,以一种十分技巧的形式将那些不曾设防的著名教授的话断章取义,将某个不知名者在地球某个边远角落的一两次模糊的观察升级为高科学水平,并创造出了几个无名科学家。(总有一天,《自然》杂志会公开科学家的名单,以供公众发生争议时参考。)
“科学家告诉我们”,这是哈德罗最喜欢用的句子。他写道,为发现这些外星射线的密码已经进行了无数次努力。还说“科学家们”越来越相信这种形状大小的存在正试图吸引我们对它们的注意。
“目前的世纪,”哈德罗写道,“在发明创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