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则终于抓到了那尾漏网之鱼,看着荷塘里浑浊的水,他还挺有成就感。
这鱼会躲得很,要抓住它可不容易。
万霞招呼他们去喝姜汤,并提醒自家姑娘:“起风了,别在廊上待着。”
时不虞乖乖从风雨廊走出来,顺嘴就提了条件:“我想喝煮得白白的鱼汤。”
万霞一口应下,只要姑娘不吃鱼脍,怎么吃都好,喝汤当然最好,姑娘这几天就得多喝汤养身体。
时不虞招呼着言十安进了书房,将木匣递过去:“看看。”
“有重要的消息?”
“也算。”
在时姑娘看来都算大消息,那事情定不会小,言十安按着她存放消息轻重的习惯,直接去看重要的那些。
片刻后,抬头正要说话,他愣住了。
之前时姑娘一直笑闹着,除了看出她今日特意装扮过倒没看出别的来。可她此时神情沉静,便看出不同来了——格外的弱气,全然不是平时的模样。
时不虞对上他的视线,一瞬的疑惑后笑了起来:“是不是都快认不出我了,我早上照镜子的时候都不敢认。”
言十安忙避开视线,轻咳一声,道:“抱歉,失礼了。”
“这有什么,我还朝着镜子咧了下嘴才信那是我自己呢!”时不虞不以为忤,摆摆手就说正事:“晚上我带宜生去认认人,消停了一段时日又开始处理尸体,可见皇帝的毛病又犯了。只要死人,便需要新人去填空缺,那这抓人的事就不可能停下来,只是会隐蔽些。”
时不虞看向他:“五阿兄在帮我找人了,但他毕竟不在京城,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逮住这根尾巴。”
言十安一听就明:“之后跟上他们,在他们抓人的时候让他们暴露?”
“对。皇帝做的不是人事,但他心里一定知道这事不能让人知晓。百姓不能把他怎么样,但大佑的底子毕竟还没败干净,朝中甚至还有经历了启宗时期的三朝老臣,并且他也害怕史官手上那只笔。他肯定要捂紧这事,一旦要捂,就会有动作。”
时不虞笑了笑:“要补救一件事岂是那般容易,他补哪里,我戳哪里,戳得多了,他要补得就更多了。”
言十安顺着她的思维和习惯道:“事情一旦做了就有迹可循,他补得越多,你能做的就越多。”
“我们对上他,并不是一个你死我活的局。”
时不虞把红木砚屏挪到她和言十安之间:“他能想怎么弄死我们就怎么弄死,而我们,只能让他身败名裂。直到你真正坐到那个位置上了,你才有权利去决定他的生死。在那之前,都是我们可能死,他不会。但凡我们做了任何对皇上不忠不敬的事就是造反,一旦造反,你的所有优势就都失去了。”
时不虞看向言十安:“他有多恶贯满盈,你就要有多仁义守信,他有多作贱百姓,你就要有多爱护百姓,他有多昏庸,你就要有多明智。再加上你凭自身才学中举,才气名扬天下,等你身份揭穿,皇帝又有弑兄的罪状,一定会有许多人投向你。从龙之功,试问谁不想要?”
言十安低头笑了笑:“你说得我热血沸腾。”
“有他在前,注定了你只能走‘仁’这条路,那便只能以这种方式去夺位。”时不虞抬头看向数张宣纸:“你算大佑的内忧,那便不能同时有外患,不能让丹巴国和扎木国联盟。”
“你有办法了?”
“不就是要证据吗?我抬抬手就能给他一箩筐。”时不虞哼笑一声:“不着急,有动静了九阿兄会给我来信,到时再随机应变。”
“你昨日说朝中不会相信……”
时不虞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张口就来:“丹巴国在大佑有探子,大佑在丹巴国定然也有,到时想法子把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