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钦大人站在大佑的国土上,立于文武百官面前却仍敢如此跋扈,想来定有所倚仗。”
计安出列一步,礼数周全的先朝皇上行了礼,对上那钦的视线继续道:“不知那大人背负的,到底是贵国皇上的皇令,还是蒴满王爷的王令。”
那钦眼神一暗:“不知这位是……”
章相国得了皇上眼色,介绍道:“这是先皇之子,皇子计安,清欢的兄弟。”
计安朝那钦拱了拱手。
“原来是公主的弟弟,自家人呐。”那钦大笑:“看来计安皇子非常舍不得阿姐和亲。”
“舍不得才是常情。”计安并不被他带跑:“那大人还未回答我的问题,不知来此身负的到底是皇令,还是王令。”
放在平时,皇令和王令就是一个东西,可眼下,谁都知道不是。
郑隆深深的看他一眼,回到自己的队列。
平时在朝堂之上冲锋陷阵惯了,都忘了自己是个文官。
满朝文武大概也忘了这一点,他习惯性的出头,大家也习惯性的等着他出头。
现在,有个小牛犊冲到他前头了。
好啊,实在是好!
此时那钦回得谨慎:“皇令如何?王令又如何?”
“若是皇令,贵国皇帝陛下当是嘱咐你见好就好,就是拿下一寸土地,也是丹巴国胜于大佑。而王令……”
计安冷笑:“那钦大人当是完成了蒴满王爷的要求,拿下了关键的会文郡治所九运城,如今才如此得意忘形。毕竟,有这一城在手,大佑的边境城池要地形没有地形,要天险没有天险,完全抵挡不住丹巴国的大军。蒴满王爷占据绝对的优势,能进能退,想如何便能如何,还能借此向朝中要粮要人,今后贵国皇帝怕是都要看他眼色行事了。”
那钦大怒:“黄毛小儿,一派胡言!”
“黄毛小儿却也知我大佑有你丹巴国无数探子,而你丹巴国,未必就没有我大佑的人。只不知贵国皇上若知道了那大人为王爷如此尽心尽力,呕心沥血,是否开怀?还是说,蒴满王爷早有取代之心,许了那钦大人相国之位?”
满朝文武,齐齐看向大佑的相国。
翻翻史书,随便拎出个相国来也不是好东西。
大佑这个相国,郑隆冷哼,典型得很。
再一对比把那钦堵得用辈份压人的计安,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平宗的孩儿,像他!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还当计安是在诈那钦,听到现在他们也知道了,不是诈,是他心里有底,才能说得这么掷地有声。
皇帝却沉了脸。
他让计安站在这大殿上,可不是为了看他出风头的。
正要就此按住,却见他又开了口。
“我阿姐虽不在朝中,身为阿弟,我愿意替她接受那钦大人的道歉。”
计安走到那钦面前,将背挺得更直,气场全开:“除非贵国所谓的和亲,是将和亲公主踩入尘埃,根本不把她当人看,若是如此,此事必须得重新计议。牺牲她一个女子去和亲已是无奈之举,怎可再将她陷入火海之中。不过之后的事谁又说得好?我大佑未必就没有再次强盛的时候!那钦大人还是为贵国的公主留些体面的好,也为自己留些体面,说不定到那时,我大佑点名让你那钦大人的女儿和亲呢?”
文武百官,都随着这话挺起了腰。
一时间,大家好像都忘了,是大佑处于势弱,在求和。
可同样身为臣子,他们知道这个威胁那钦只能受着。
因为计安之前就说了,大佑有丹巴国的探子,丹巴国同样有大佑的探子,真要将这事捅到丹巴国去,他携天大的功劳回去也是得罪了皇室公主。
公主也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