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三人送走,时不虞坐回去,软成了坐没坐相的一摊。
成均喻示意下人将准备好的小吃食送上来。
时不虞看得眼睛发光,足有八样,全是她爱吃的,平时在家里阿姑都是挑着做的!
时不虞挪了挪屁股转了个向,只当这样阿姑就看不到了。
万霞轻轻摇头,索性走开了些,让姑娘吃个痛快。
“准备这么久,要打硬仗了。”成均喻看向小师妹:“你还好?”
“我有什么不好的,想事嘛,坐着躺着趴着都能想,不挑姿势。”时不虞朝七阿兄眨眨眼:“做事的人才跑断腿。”
成均喻气笑不得,倾身敲了她脑袋一下,然后又揉了揉,眼里满是心疼。
坐着躺着趴着想事的人,瘦了一大圈。
以万姑姑对她的细心照顾都清减这么多,可见这段时日费了多少心神。
“年后一直忙,也没空见面,只收着你让人送来的白胡子的信。”时不虞紧紧盯住阿兄:“你不能骗我,他是不是真的好?”
“小十二,你这是关心则乱了。”成均喻温声安抚:“过去那些年,你和老师少有分离,而这回一分别就是两年,记挂之下患得患失。你放宽心,阿兄没骗你,他身体调整好了,大阿兄把他卜卦那些东西全收走了一样没留,三阿兄也看得紧,不会给他乱来的机会。”
成均喻笑:“公仪先生不是说了吗?只要老师不乱来,一定能活一百岁。”
时不虞觉得东西吃着都不香了,擦了擦手,趴在手背上语气低落:“他都不来看我,每回来信也都是几句话就把我打发了,我就总担心那个诡计多端的老头儿是不是提前给我留下了许多信,然后让三阿兄按着日子给我送来,安我的心。”
时不虞越说心里越没底气,越没底气就越担心,越担心又越气,用力一拍桌子,把那些盘盘碟碟都震得跳起来。
“他要敢这么对我,我回去后一定挖了他的坟!!”
成均喻看着她通红的手心心疼得不得了,要不是都长成大姑娘了,恨不得还像她小时候那样给她吹吹:“用这么大力,就你这小胳膊也不怕震断了!”
“谁让他都不来看我!”
“老师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能轻易露面。”成均喻叹了口气:“要真露了面,就算他说不是为二师兄来的,皇帝也怕他是,肯定会要对老师动手。老师布局这么多年,为的就是避免内斗削弱国力,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时不虞哪会不懂这个道理,可她真的好久好久没见着老头儿了,想得不得了。
在一起十三年,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更不用说分开这么久。
“你用我的性命发誓我就信你!”
成均喻瞪她:“又来这招,过分了啊!”
“不管!”时不虞耍混:“快点快点!你不敢发誓就是在骗我!”
成均喻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长叹一口气道:“我发誓……”
时不虞打断他:“不对。”
“是是是,用我家小十二的性命起誓,真的亲眼见到老师了,他身体很好,健步如飞,还恼我在你忙的时候跑回去,追着抽了我一拐杖。”
得着这话,时不虞放下心来。他们师门有个传统,要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用自己的命起誓没用,得用同门的。
不过这样的时候并不多,实在没多少时候用得着发这样的毒誓。
心情一好转,时不虞又吃了起来,边还要刺挠七阿兄一句:“老头儿多大年纪了,你不知道跑慢点让他多打几下吗?”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成均喻抢走她刚拿起的那块鱼骨扔进嘴里,又让下人将她的果茶换成清茶解腻。
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