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段清远。”
在这以后,她总是问他他是谁,他的回答永远是“我是段清远。”
简简单单,干净利落,又正确得让人无法辩驳。
来到医院,医生说只是很小的伤口,没有什么大事。简之环坐在医院大厅却不肯离去。段清远拿着医师配的药,从医院走廊走来,看到她像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坐在等候室的塑料蓝椅子上,郁郁寡欢。
“怎么了”他弯下腰,将手中的药递给她。
“我不想吃药,不准把药带回家。”简之环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段清远摸了摸了她的头发,“傻瓜,这个不是来吃的药,是敷在伤口的。”
简之环这才舒了一口气。她张开手臂,朝他扑去,“抱我回家。”
简直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熟练地抱起她,没有走几步,她感觉到四周的注视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不要抱,你背我吧。”
但是段清远没有背她,他目不斜视地大步离开医院,走到停车的地方才对缩在自己怀里遮住脸的简之环说道,“你忘了吗,你肚子里有小宝宝。”
简之环努力地往他怀抱深处挤,没有回答。她在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半夜的时候,她从梦里舒醒,旁边是正在酣睡的段清远。她悄悄起来,俯视他的脸庞。
光线不是很好,她只能看清他大致的轮廓。这个陌生的青年就是自己的丈夫吗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的记忆停留在自己跪在大雨里求哥哥救自己的那一幕。发生了那样惨烈的事情,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平静地看待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应该去自首的,简之环重新倒在床上,她窝在段清远旁边瑟瑟发抖。
第二天,段清远却拿来一张早报放在她面前,“你看,凶手不是你。”
简之环拿起报纸,上面写本城凶杀案的凶手已经在城郊码头被警方抓获,而凶手也供认自己确实杀了本城富商段谷。
她看到下面写着段谷的死因是头颅遭受重击而导致颅内出血死亡。
“这是真的吗”简之环放下报纸,整个人还在恍惚里。
“都登上报纸了,还有假么。”段清远端出早点,放在她面前,“现在你不用再自责了。你的行为是正当防卫。”
“段谷,段谷。”简之环不断念着这个名字,她脑中浮现出他臃肿的身材以及油头粉面的模样,她模模糊糊地记起来了,他的身旁一直跟着一个年轻人。
而那个年轻人,她慢慢抬起脸,看着段清远,“你是谁”
他端坐在她对面,扯出一个笑,“我是段清远。”
简之环知道自己问错问题了,“不,我问的是,段谷是你的谁”
男人漫不经心地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她,“我忘了告诉你,今天我们有一场葬礼要去参加。不过,你的脚受伤了,不用去,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
简之环尖叫了一声,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是你,是你把我送到段谷房间的”
段清远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又弯下腰捡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报纸,哆哆嗦嗦地翻开报纸,找到了新闻附加的介绍,是一张段家的族谱。她甚至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段家长孙之媳。后面写着她的家族背景。
原来她来自这么显赫的家族。一场强强联姻。
简之环脑中一片空白,紧接着错乱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