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剑到了哪里,总有一天它都会回来刺人仇人的要害里。”藏花说。
“是的。”
任飘伶一直在听,自从白天羽加入后,他忽然间好像变成了哑巴。
白天羽似乎不想让他沉默下去。“任飘伶任先生,你同意我的说法吗?”
任飘伶没有回答,他却反问:“你是谁?”
“我是谁?”白天羽又笑了。“我叫白天羽。”
“我不是问你的名字。”任飘伶双眼直盯着他。“我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为何而来?”
白天羽收起了笑容,脸上的表情也渐渐严肃起来,他双眼也直盯着任飘伶。
“我是为‘泪痕’而来的。”白天羽说。
“泪痕?”
任飘伶的眼睛里突然闪出刀锋般的光芒。
“你怎么知道‘泪痕’?”他的声音也刀锋般寒冷。
“我知道。”白天羽冷冷的说:“我当然知道。”
任飘伶的目光从白天羽的眼睛移向鼻子、嘴。他缓慢仔细的凝视着白天羽。
白天羽的眼色、神态、站着的姿势、呼吸的频率、衣服的质料、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他都没有放过。
他看得好像远比载思仔细,他那双灰黯的眼晴里竟好像隐藏着某种特地制造出来的观察别人的精密仪器。
等观察完后,任飘伶用一种很平和的声音问白天羽:“你是不是从山上来的?”
“是的。”
“是不是一座很高的山?”
“是。”
“你住的地方是不是有一道清泉、一株古松?”
“是。”
白天羽已经开始觉得很惊奇。
“那座山是不是有个很喜欢喝茶的老人?”任飘伶又问:“他是不是经常坐在那棵古松下用那里的泉水烹茶?”
“是。”白天羽说:“有关‘泪痕’的事,就是他告诉我的。”
“他有没有告诉你有关我这个人的事?”
“没有。”
任飘伶凝注白天羽,灰黯的眼里又亮出刀锋般的光芒。
“他从来也没有提起过我?”任飘伶问:“连一点有关我的事都没有提起过?”
“绝对没有。”白天羽说:“他老人家只不过告诉我,世上最可怕的武器就是‘泪痕’。”
“你有没有告诉过别人?”
“没有。”
“有没有人知道你的来历?”
“没有。”
白天羽马上接着又说:“载思曾经检查过我的衣物,想从我衣服的质料上看出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可惜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蚕是自己养的,丝是他自己织的,衣裳是他自己缝的,那座山是座不知名的高山,除了他们之外,还没有凡人的足迹踏上去过。
白天羽又微笑。“载思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查出我的来历。”
“你的剑呢?”任飘伶又问:“有没有人看过你的剑?”
白天羽的剑当然在他的手上。
“有几个。”
“几个什么人?”
“几个死人。”白天羽说:“看过我这柄剑的人,都已死在我的剑下。”
“你这柄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有的。”
“有什么特别?”
“这柄剑的剑脊上刻有七个字。”
“哪七个字?”
“小楼一夜听春雨。”
“小楼一夜听春雨”
任飘伶的眼中忽然露出种任何人都无法解释的表情,仿佛很悲伤,又仿佛很欢愉。
“春雨,春雨,原来世上真的有这么一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