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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2 / 5)

张,所幸身後已经有一双臂膀搀住了她。

哗哗的水声响起,甘蓝从抽屉翻出一根新毛巾放在她手边,时不时帮她递上一两样东西。

「你怎麽过来的?开车?还要不要命了?要不要驾照了?」

顾梓涟满意地听着甘蓝关心她时连珠炮似的提问,继续擦拭脸上的水痕,顷刻後,偷偷拉住了甘蓝的左手小指,再一根根顽皮地侵占住了整只手,握在自己仍旧温暖湿润的手掌中。

「这条贱命,早不想要了。」

甘蓝的目光顺着顾梓涟的动作弧度落到自己胸口,不知是不是被顾梓涟的头顶磕得喉头难受,甘蓝似咳地叹了一口气。

「你现在结实多了,甚至都可以说……有点丰腴了。 」

顾梓涟抵在甘蓝心口闷声说着,震动传导至胸骨、既而颅骨,肆意挑起甘蓝关於回忆的那根神经束。

到今年秋天,她认识顾梓涟已经十二年了。她们就读的是同一所六年制中学,初一报到的时候,甘蓝的母亲刚过世不久,金师傅牵着她来学校时她那小小的、无辜的模样,顾梓涟现在也忘不掉。她们同桌了三年,做着每一对亲密好友会做的事,对於丧母的甘蓝来说,顾梓涟的出现,就是惨败的蓝白色校服下面唯一能照亮她少年时期的光芒。

为了不给养父母添麻烦,甘蓝一直保持着名列前茅的状态,以至於老师仅有的几次「通知家长」的行为,都是关於甘蓝在各类竞赛中获得的奖项。而顾梓涟,虽然常常被男生们簇拥包围着,收俗不可耐的礼物收到手软,也还是在甘蓝的辅导下直接升入了学校高中部。

顾梓涟还记得有那麽一阵子,甘蓝瘦得眼睛都熬抠了,升旗的时候站在队伍里,活像一根枯黄的竹竿子。她以为甘蓝是拼命学习搞垮了身体,可甘蓝却否认说:她早已在这个知识编织的囚牢里轻车熟路:她懂得作为一个囚犯的信条,所以做文科试题都胸有成竹;她深谙纸上谈兵的用意,所以解析理科试题时总能过五关斩六将。

甘蓝说,她这样寝食难安,是另有原因。

「你那个时候,真的对我特别好,我就随便说了句想吃巧克力,你就……」顾梓涟手上挑玩着一缕甘蓝的头发,笑声十分喑哑,「你就模仿老师的笔迹写了一张出门条,偷跑出去到超市给我买了来。」

她刚刚用了漱口水,呼吸之间一股强劲的薄荷清香,可是鼻息间残存着流连的酒精气味,这种清醒又迷醉的奇异感官经历,就好像乘坐在豪华油轮上慢慢没入漆黑的深海。

「知道你没参加高考的时候,我在家里哭了一整天,害得爸妈以为我考得差,都快打主意给我联系复读班了,结果你倒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就算搁在现在,甘蓝也不理解那时候金师傅给她那一筛子,和顾梓涟哭成那样的原委。她受够了这个教育系统的折磨,想要表达自己所想,行自己所能之事,因而她选择厨师这个受限制相对较少的行业,想找回自己先前丢失的自由。

甘蓝把顾梓涟拉回沙发上坐了,开始一首一首地弹唱。顾梓涟先是坐着,後来倒在她肩上,又躺在她腿边。甘蓝则是从大拇指和食指扫弦,变为大拇指指腹拨弦,最後乾脆改用手掌闷音,直到唱完所有保留曲目。

晚饭後,甘蓝在书房里充起了一个气垫床,顾梓涟看了,没说什麽。

所以当气垫床侧猛地一下塌陷,随後感知到一双手臂圈上自己脖子的时候,甘蓝也没说什麽。

「你说,我爸妈是不是觉得我就是家里的一快瘤子,非得把我割了扔出去才省心?也不管是人是鬼,只要是个公的,他们就能把我卖了。」

甘蓝听了,偏过头问:「快结婚了?」

并没有回答,如同两年前那个夜晚,她们都假装着对方睡着了,最後玩了一次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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