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准甘平群身子悬空的时候发招下击,认定对方难以闪避,势必伤在自己掌劲之下。那知甘平群左掌一封,右掌随即扫出,双方掌劲一接,半空里倏地一股旋风,激荡得树叶狂卷。
甘平群竟藉这股旋风拔高数丈,喝一声:“着!”
谢昌易职司巡察,监管一区,艺业敢已登峰造极,但任他艺业再高,怎知甘平群竟练到御风而行的境界?但见几十缕劲风同时罩落,赶忙翻掌上封,也来不及,只觉肩胛一痛,两缕锐风已沿臂透体而过,一声惨呼,翻身跌下。
甘平群在漳州破土地庙和“巡察”云中木客交手,到了第九招才揭下对方面幕,时隔大半月,在一招之下即击伤一名“巡察”
谢昌易,微感意外地“噫”了一声,忽悟这是在海上蓝宫经师门尊长于是子通关搜脉的功效,顿又心头喜极,笑吟吟沉气转身,飘然落地。
雷祥兴眼见这位少年的“绝世艺业”,不由得呆了半晌,直待对方脚踏实地,才扑地拜倒。
甘平群愣了一愣,急扶他起来,正色道:“雷兄不必如此。”
雷祥兴怆然叫道:“少侠可是没角龙甘少侠?”
甘平群见他神色有异,急答一声:“小可正是。”
雷祥兴欣然道:“是就好了,敖姑娘留话下来,请少侠火速往城西榕树坡救援家主人和同门一命。”
“我立刻就去,你若见两位白衣姑娘到来,也请她即往榕树坡。”他一知敖汝心等人在榕树坡和敌人厮拼,来不及细问详情,话声一落,立即飞奔而去。
榕树坡,广袤十几亩的短草地上,一株大榕树占地数亩,榕须下垂及地,粗壮如柱,已看不见树身藏在何处。
这株大榕树的西南旷地上,南北分列有两队人影,当中相隔约有二三十丈。
向南的——队约有二三十—人,全是少年,壮汉、健夫和老者,竟没有一个妇女。
向北的—队,人数比对方多一倍,但妇孺占去大半,男子竟是寥寥无几,这一队中的成年妇女,个个白衣劲装,肩背双剑,手抱琵琶,腰悬小鼓,襟右斜插一朵紫绢花,只有两人例外。
这两位与众不同的人物,一位是中年道姑,另一位是青色短装的半老徐娘。
半老徐娘同样肩背双剑,襟插绢花,只少却琵琶和腰鼓,她一脸焦急,目不转睛地注视场中二位白衣女和敌人交战,不时发出轻微的叹息。
中年道姑微笑道:“凌宗主你二位门人竟能挡得下名列‘四至奇人’的银剑书生百招开外,已该心满意足,还要叹气作甚?”
原来那半老徐娘正是神女宗主凌念生,闻言苦笑一声道:“仙姑休小觊转轮老魔那伙帮凶,虽说冉心奇名列‘四至奇人’,但他在帮凶里面只能位居末座,反正迟早是落个‘败’字,但愿多毁一个敌人,我们就少一份损失。”
“妈!”这一声娇呼,一道白影也落下地面,现出一位年甫破瓜的少女,只见她气喘吁吁地叫道:“你老人家什么时候来了,甘相公来了没有?”
凌念生见她爱女叶汝惬忽然来到,先是面露喜色,旋又掠过一丝凄惨的忧容,薄斥道:“冒里冒失,谁见你什么甘相公?这位是你义姊的师姐万化仙姑,快上前拜见。”
叶汝惬“啊”了一声,匆忙一揖,又急忙叫道:“万化师姐,咱们快去帮云凤姊姊去。”
万化仙姑惊道:“云凤怎么了?”
叶汝惬急得跺脚、搓手,叫道:“她和红丫头拼雷音掌,着我来找甘相公,偏是那人哪……”
“有这样事?”一道儒装身影随风飘到。
叶汝惬喜得象拾得一颗宝星,一抓住来人的手腕,跳起来道:“平哥哥,我们快去。”
甘平群早巳藏身在椿树的浓叶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