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七旬的周方闲乃是大学士中地位最高者,同时也是最为睿智之人,一向深得孟如虎的信任,听得他这一问,周方闲便淡淡说道:“回陛下,这确是一步死棋,不能战,不能降,不能和。”
这话说得孟如虎顿时有几分心灰意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霸州国和飞穹国都不是好与之辈,如今派使者过来,那就必须要选择一个立场才行,但身为皇者的尊严,又让他咽不下这一口气。
就在这时,却听周方闲话锋一转道:“但,也并非是无解之局。”
孟如虎听得眼一亮,连忙问道:“周卿家莫非有解局之法?”
周方闲微微一笑,便说道:“确有一法,不过,此法有违天理道义!”
“天理道义?哼,本皇乃天命所归之人,本皇便是这世间一切存在的法则,如今国难当头,还需要想什么天理道义,你有主意,快快说来。”孟如虎大肆说道。
周方闲便说道:“那就请陛下下旨,招一人上殿。”
“准了。”孟如虎摆了摆手。
周方闲便命人下去传唤,尔后不久,便见到一个身穿黑袍的六旬老者从殿外行来,他面如干尸,嘴巴以黑线缝了起来,看起来甚是古怪,而那浑身溢流出来的黑气,更充满了阴邪的味道。
“这是……邪道!”
徐洞天身为镇国大将军,一身武力非凡,修为也是堂堂王级,自然洞察力了得,感受到这来人身上气息邪异,不由脱口而出。
殿内侍卫纷纷拔出战刀,护卫住孟如虎。
“大胆邪道,竟敢来皇城内宫之地,可是不知死活!”徐洞天暴喝一声,怒目相向。
那邪道则在殿外停下步子,看也不看徐洞天,只是朝着孟如虎一笑,微微拱拱手道:“草民于儒之见过陛下。”
他嘴巴被缝住,这说话的声音好似从腹中传出一般。
孟如虎皱了皱眉头,朝着周方闲望去,沉声说道:“周卿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此人当真是邪道恶徒?”
周方闲微微一拜道:“事前未曾禀明,请陛下恕罪。”
这话无疑是承认了于儒之的身份,徐洞天大怒道:“周大人你竟请来邪道入殿,万一他伤到陛下,你可能担待得起这责任?”
周方闲还未说话,于儒之却是笑了起来,说道:“徐大将军太抬举贫道了,陛下有天命护身,万邪而不伤,就连这皇城之气,也是龙气沸腾,非一般邪道能够肆虐。在这里,危险的并非陛下,而是贫道呢。”
这话倒说得中听,孟如虎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便沉声问道:“来者何人?”
于儒之便答道:“贫道乃是乌月教教主。”
吴德举脸色便陡然一变,说道:“陛下,这乌月教听说乃是一个邪道大门派,为祸苍生,其门徒食人血,吞人骨,连婴儿孩童都不放过,正道屡经围剿,也未能将其剿灭。世人谈起此教,无不色变痛恶啊,如此恶徒若不斩杀,岂不有违正义?”
听到这话,孟如虎眉头又不由得一沉,徐洞天也紧握拳头,只待孟如虎一声令下,便要冲去和这邪道博命,他深知这邪徒必定修为高深,但是为保护皇帝安危,却是由不得半点后退。
孟如虎却没有立刻下令,而是朝着周方闲问道:“周卿家,你让这邪徒上殿,究竟意欲何为?”
周方闲依旧神色淡定得很,回道:“禀陛下,臣刚才说过了,要解今次之局,便要做违天理道义之事。陛下见这于教主,便是一切之始,但陛下,唯有于教主,才能够解了我五龙国之困局呀。”
“殿下,身为一国之君,和邪道合作闻所未闻,这邪道手染万千百姓鲜血,若让他从这里活着走出去,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性命要因此受害!”徐洞天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