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疑不定的目光下打开包裹,取出一迭纸笺交到伍端手上。
伍端双手接过,只瞧了一眼便面色大变,与关寒一目十行匆匆看完。
关寒惨然一笑道:“罢了,罢了!越秀不幸,竟出此逆徒!”
伍端将纸笺还给苏芷玉,苦笑道:“是他的笔迹。”
屈翠枫盯着苏芷玉手里拿着的那迭纸笺,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虽然无法看清纸上写的是什么,可从伍、关二老的言语神情,无疑已说明这是一份对自己极为不利的铁证,以至二老彻底心灰意冷。
苏芷玉从容不迫地将纸笺展示在他眼前,问道:“你总该认识自己的字迹吧?”
屈翠枫望着纸笺上残缺不全的墨迹,顿时呆若木鸡,这才知道从卫慧自尽的那晚起,已注定了自己的命运,喃喃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
苏芷玉看着他面如死灰的模样,心中生出不忍,叹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自以为毁了尹仙子手中的那页纸便死无对证,却没想墨迹已印染到下一页的纸笺上。”
虽说纸笺上留下的只是些若断若续、支离破碎的笔画,可在座之人多为正魔两道一等一的高手,稍一功聚双目即可大致看清。再对照方才尹雪瑶背诵的忏悔书内容,尽皆心头雪亮。
猛听小蛋苦笑道:“屈大哥,这是你忘在书斋中的!”
屈翠枫霍然回首,怨毒地望向小蛋,胸口积郁的种种愤怒情绪顷刻爆发,怒骂道:“谁要你来惺惺作态?我没错,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不认?”
罗牛在旁欲言又止,心情沉重之极。他既为屈翠枫惋惜,更感对不起屈箭南夫妇,暗暗自责道:“若非我这一年来忙着找寻羽杉,疏忽了对翠枫的管教,又焉能令他沦落至此?”
年旃嘿道:“你小子,丢尽爹娘的脸,还说是别人害的?”
苏芷玉心平气和道:“翠枫,你可知我是从何处得来的这迭纸笺?”
屈翠枫自知山穷水尽,索性把心一横:“你们串通一气来害我,我怎么猜得到?”
苏芷玉摇摇头,说道:“你的确猜不到,事实上,这纸笺是昨日我前往探视小蛋时,由他交给我的。”
屈翠枫恨恨瞪视小蛋,原本俊朗的面容扭曲得狰狞可怕,冷笑道:“好小子,你早留好了后路,刚开始还假惺惺地替我顶罪,这份心计屈某自愧不如!”
苏芷玉道:“你又错了,他将这纸笺交给我,是在为自己准备后事,更留下了一封遗书托我转交丁原。从知道杨掌门和卫姑娘遇害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已决定牺牲自己,保全下你!”
屈翠枫呆了呆,立刻道:“这不可能!”
苏芷玉回答道:“我没必要骗你。直到尹仙子背诵悔过书的前一刻,我都不晓得这包裹中装的究竟是什么?多亏一位小鲜姑娘的提醒,我才获悉了其中秘密。”
莫说屈翠枫没听说过小鲜的名字,就连见多识广的年旃、风雪崖等人亦同样闻所未闻,望遍厅内也没找到哪里有一位小鲜姑娘。
年旃忍不住问道:“那小姑娘在哪里,叫她出来,老子得好生谢谢她!”
只见小蛋袖口里人影一晃,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掠将出来,搧动着两双薄翼悬浮在小蛋身前,娇笑道:“就是我啊!”
小蛋登时恍然大悟。他留书藏笺的事可以瞒过所有人,甚至同屋的尹雪瑶和霸下都毫不知情,却无法躲过就住在自己体内的圣淫虫。
小鲜笑吟吟道:“爹,你要怪,就怪那小子自己太嚣张了,我实在气不过,才自作主张偷偷用传音入密告诉了苏仙子。”
众人望着身段仅堪一握的小鲜,不由啧啧称奇,却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她居然是一条修炼千年的圣淫虫所化。
鬼锋问道:“小蛋,你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