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满头的长发披散垂腰,遮掩了从唇角和鼻子里渗出的丝丝血迹。
乌天怒的乌金魔戟已然扭曲如蚯蚓,他勉力拄地支撑着身体站住西北角,虎口绽开,热血沿着戟柄一滴滴向下垂落,胸口剧烈起伏,不住粗声喘息着。
小蛋的情形似乎是四人里最好的一个,除了脸色有点发白,身上并无伤痕,空着两只手凝神调息,肌肤上乌犀怒甲泛起的暗红光芒徐徐消隐。
鹤仙人收住分身伫立在正中,背心的道袍被人撕下一片有气无力地耷拉到腰上,一只左手低垂在身侧冒出丝丝金烟,手腕上呈现出的一个血红斑点随之缓缓褪淡。他的青铜金丝拂尘斜抱在怀中,焦黑可怖的脸上不见喜怒,可心中却对前一刻的功败垂成懊丧之极。
适才他拼着硬捱一记雍舆情的无极乾坤指和容雪枫的赤魔残玉爪,眼瞧就要将这两人置之于死地。偏偏乌天怒和小蛋从斜刺里杀出,不约而同摆出玉石俱焚的玩命架式对他前后夹击。
他无奈之下只得闪身趋避,出手的角度与火候也由此产生了细微的偏差,眼睁睁让煮熟的鸭子又给飞走了。
虽说乌天怒和小蛋亦在他的反击之下吃亏不小,可雍舆情和容雪枫却逃脱大劫,焉能不教鹤仙人恼怒怨恨?
他一时怒极,阴沉低笑道:“很好,是你先出手坏了规矩,就别怨贫道不守信诺!”
他没有指名道姓,小蛋也知道鹤仙人说的正是自己,苦笑了声道:“随便你!”
雍舆情死里逃生,心中殊无喜悦之情,更明白就算加上小蛋和乌天怒,站在场中的四个人依旧不是鹤仙人的对手。
倘若大殿内的百多魔教教众亦一并加入战团,仗着人多势众,或可事有转机,可此战过后势必血流成河,死伤无数,令得魔教元气大伤,又岂是她所愿见?
她暗自叹了口气,出言劝道:“小蛋,你和乌护法都退下罢,莫要枉自送命。”
小蛋闻言一怔,乌天怒喘息稍定后道:“在下愿与两位长老同进共退,誓死护教!”
容雪枫明白雍舆情的用意,她眉宇一挑,厉声喝道:“我师姐的话你也不听了?”
乌天怒把心一横,咬牙道:“一过今日但教乌某不死,届时再向两位长老负荆请罪!”
小蛋心中赞了声:“好汉子!”
他一言不发站在那里,早打定主意绝不能让雍舆情和容雪枫独斗鹤仙人,至多今日将自己的这条性命交代在太元殿上。
鹤仙人修为远远高出四人,最先调息完毕,嘿嘿笑道:“那贫道便成全你们!”
他的声音还没传到乌天怒的耳朵里,金丝拂尘已焕动寒光飞扫而出。
乌天怒自知功力远有不及,忙撤身提戟斜挑向金丝拂尘,火候线路都拿捏得异常巧妙精准,不负魔教四大护法的“獒神”
之名。
不料青铜拂尘陡然绽开,千丝万缕的淡金色尘丝犹如无孔不入的触须缠住戟头。
乌天怒虎口一麻再次开裂,乌金魔戟不由自主脱手飞出。他失了魔兵临危不乱,双拳一晃改以“天獒吞日十八式”挺身而上。
小蛋惟恐乌天怒吃亏,穿花绕柳身法一展欺向鹤仙人,雪恋仙剑弹鞘而出,化作一溜银白光线刺向对方眉心,正是天照九剑中最为迅猛快捷的“雷厉风行”。
鹤仙人手腕一抖,从乌天怒手中缴来的乌金魔戟“呜呜”风响拍向小蛋头顶。
乍看之下这像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但青铜金丝拂尘再加上乌金魔戟的长度,已经远远超过了雪恋仙剑,小蛋的剑锋还没刺到鹤仙人的面前,脑袋便要先开了花。
小蛋身形不退反进,仙剑铿然鸣动,转向上挑,瞬间化作一式“擎天柱石”。
鹤仙人一愣心道:“这傻小子居然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