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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楼梯底,从前窗望了出去,这一望几乎吓得摔倒在地,只见一个透明的没有头的幽灵已经走到门廊口,堵住他的去路。
他骇得退后了几步,可幽灵也立即消失了。再往前走,那无头的幽灵又立即出现了。退后一步,幽灵又消失了。他定神看看了,原来那是自己在门口窗户里的影子。凯思看看右边,落日最后的余光穿过窗户照在楼梯底部——照亮了他的肩膀和上半身,却没有照着他的头。
原来不过是光线玩的把戏。他才放下心来,打开前门,跨进门廊。闩上大门,放心走出门廊,向通往沟对面的小路走去。
暮色迅速降临,珍妮弗已经开了厨房门上的路灯。凯思的手指捏紧了茄克口袋里的铜币。他打算在他碰到房主认时——无论他是谁——把钱币还给他,还要提醒他别忘了关大门!同时,他决心不对珍妮弗提起在蚀刻玻璃窗上看到自己面孔的事。他打算白天再找机会看看那外凸窗户之后再告诉她……
2 在人血里淬过火的古钱
那天晚上六点三十分,正当太阳落山时候,珍妮弗听见大卫·卡迈克尔的奔弛车开进了车道。她知道大卫是沿着索米尔河绿茵道一路上坡开到纽卡塞,开了很长一段路。珍妮弗决心好好做一顿饭,作为酬劳。要是大卫知道了她多么渴望他来就好了——因为他的确是她和她在纽约所熟悉的生活的唯一纽带。
两年前,她还在上东头区经营着自己的室内装饰业务时很容易找到法国的古式家具仿制品,但是常常会有些阔绰的顾客愿意买点真货。于是,她只好到东五十七号街富勒大厦大卫·卡迈克尔的古董艺廊去物色了。
珍妮弗对大卫能在美国和国外的拍卖中弄到的椅子、柜橱和镀金的青铜器总是百看不厌。总计起来,珍妮弗给大卫·卡迈克尔的公司带来的生意总有二十万元之多。
珍妮弗的第一次结婚是在一九七四年,同年便结束了。她在痛苦和失望逐渐消失之后,开始跟其他的男性交游,但是唯一使她真正感兴趣的是比她大十二岁的大卫·卡迈克尔。
她感到大卫真的喜欢她。但问题是:大卫已经结了婚。而且至今幸福地爱着他的妻子爱莲娜·卡迈克尔。珍妮弗每次见到大卫和妻子在一起,妒意便油然而生。
当然,她并不经常和大卫夫妇见面。爱莲娜和大卫是夫妇,而珍妮弗又已经离了婚。因此她和大卫见面主要还是在她去他的古董艺廊的时候。珍妮弗明白,大卫对妻子非常忠诚,正因为这点,促使她更加爱他。
她在庞德岗七月四日建国二百周年的鸡尾酒会上遇见了凯思。凯思·奥尔逊轻松自信,跟她在曼哈顿所见过的任何男性都完全不同。他靠作木匠活和油漆活为生,但是更喜欢修葺老式住屋。他虽没有大卫那样英俊不俗,但他一双笑盈盈的蓝眼睛和两撇黄褐色的胡髭却也极有吸引力。
见面那天,她和凯思在草地上呆了整整三小时,两人谈得十分投机,连饮料里冰化了也没注意,真可算一见钟情。
在混合着欢乐和痛苦的六个月里,她和凯思决定在一九七七年五月七日结婚。
二人结婚近两年来,相亲相爱。但珍妮弗总是怀念纽约,因为纽卡塞的夏天虽然风光旖旎,可是到了冬天却仿佛漫长得没有尽头。这儿没有博物馆,没有画廓,只有几家饭店,最近的电影院也在五英里之外。
珍妮弗知道邀请大卫秋吃晚饭时凯时不至于那么忌妒。而真正叫凯思不愉快的事是大卫又成了单身。
那是一九七七年十一月,凯思夫妇结婚半年之后,大卫飞到巴黎去参加了德鲁阿大饭店的一次拍卖。爱莲娜却在滨河大道的寓所里被钻进屋里来的强盗杀害了。
那天,大卫在肯尼迪机场从协和式飞机上下来的时候,一个管凶杀案的侦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