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像一頭暴怒的母獅般兜了幾圈,道:「拿斧子來,把門劈開。」
庾晚音:「……」
太拼了吧,這是奔著索命來的啊。
暗衛:「請娘娘進地道暫避。」
庾晚音:「那你們記得遮掩好入口,可別把地道暴露了。」
暗衛:「陛下吩咐過,若有人發現地道,當場格殺。」
庾晚音苦笑:「這就是傳說中的送人頭吧……」
木門上一聲巨響,宮人劈下了一斧子。
恰在此時,外頭傳來陰陽怪氣的一聲:「淑妃娘娘,這是在尋什麼樂子呢?」
淑妃回頭一看,是安賢。
這大太監的出現仿佛讓她遭受了什麼重創,她原地搖晃了一下,氣焰頓消:「安公公?」
安賢:「陛下吩咐過,這冷宮不可放人探望,還請淑妃娘娘去別處散步呢。」
淑妃回去之後召來姐妹團,又哭又罵。
「小浪蹄子,失寵了還有如此手段,竟能哄得安公公照拂她!」
謝永兒坐在最角落裡,面帶病容,安靜地聽著。
謝永兒以往最得淑妃信任,然而自從疑似有孕,便引燃了她的妒火,如今在姐妹團里被排擠得厲害。
她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罵了半晌,方才開口道:「姐姐,此事有些奇怪。」
淑妃瞥她一眼:「怎麼?」
「安賢一向見風使舵,若是失勢的妃子,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又怎會特地趕到冷宮?他為庾晚音出頭,就說明他覺得庾晚音還有價值。」
淑妃大驚:「莫非那賤嬪還能復寵?」
謝永兒低頭:「我不知道,但為今之計,還是別再去招惹她為妙。」
與此同時,庾晚音正在苦勸夏侯澹:「淑妃不能拖下去啊。」
「能。」
「你拖了她,端王就會知道我沒失寵,那之前演那麼多戲不就全白費了!」
「這次不拖,以後別人也舉著斧子來找你呢?」
「……我的人緣也沒那麼差。」
夏侯澹正色道:「晚音,這冷宮存在的目的是保護你。它失效了,你就必須搬出去了。」
庾晚音心中一暖,隨即堅定搖頭:「好不容易忽悠到端王……」
「這個我已經想好了。」夏侯澹笑道,「接下來咱們這麼演:我轉念一想,還是需要你的天眼的,所以恢復了你的妃位,放下身段苦苦求你回心轉意;你卻已經受盡苦難,與我離心離德,從此心扉只對端王敞開。」
「追妻火葬場?」閱文無數的庾晚音精準概括。
夏侯澹:「?」
夏侯澹:「啊對。」
庾晚音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熱了一下,忙道:「也可以考慮,畢竟以端王的腦子,應該不相信你會放著我不加利用。這情節在他看來會比較合理。」
夏侯澹舒了口氣,起身便走。
庾晚音衝著他的背影愣神:「去哪兒?」
「拖人。」
庾晚音對那淑妃實在沒什麼好印象,只囑咐了一句:「別殺人啊——」
「不會。」夏侯澹語氣輕鬆,遮掩住了眼中閃過的血氣。
庾晚音又變成了庾妃,搬回了剛穿過來時住的那個宮殿。
她搬出冷宮的時候,淑妃已經被關進了另一座更狹窄破敗的冷宮。正因此,她也沒見到淑妃進去的時候是個什麼形貌。
她只知道別的嬪妃望向自己時,隱隱帶了幾分驚懼之色。
夏侯澹開始表演追妻火葬場,三天兩頭往她的宮裡送些衣裳首飾。庾晚音則冷若冰霜,整日裡素麵朝天不加打扮,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