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的时候,那水中浮现的影像。
那张脸,与他现在一模一样。
清冷,刚毅。
我与他的故事。按照我从前的性子,大概能猜出一些来。
“慕渊,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何明明知道自己盐放多了,还要放更多的盐进去?”
他果然一脸迷茫,问我,“为何?”
我笑他,“七王爷,怪不得,你总是觉得我无理取闹。可这世上的女人只要闹。便都不是无理的,是你们男人不懂。”
他冷笑一声,问道,“你是说,你给本王放了整罐的盐,还有理了?”
他又语气不善地说了本王。我忙解释道,“七王爷莫生气,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没有想过,若你那日不同我提素心,我许就能给您省些盐了呢。”
“听你这意思,好像是你打翻了盐罐子,还要赖在素心身上了?”
这个七王,治国治军不在话下,可这情商,的确是低了些。
我耐着性子同他解释,“七王爷,这女人啊,都是会吃醋的。想我一个被人侍候惯了的相府小姐,肯亲自给你做汤,你嫌咸也就罢了,还拿出别的女人来与我比。这不明摆着说我不如那个素心吗。您说,我这心里,能好受吗?”
他转过身来,盯着我道,“那么说,你当时,是因为我提了素心才与我赌气的?”
其实,我连这事儿的来龙去脉都记不得了,又怎么可能知道打翻了他家盐罐子的真实原因呢?
“哦,七王爷,大概是吧。不过您放心,这种事啊,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了。”
临近中午,我站起身来。将他没喝完的茶收了,准备端出书房去。
他问,“你去哪?”
我道,“您刚才也说了,生活在一起,就要互相迁就。我怎敢让王爷您迁就我呢。我呀,这就回去,在重新给你沏一杯茶去。往后,我这七王妃若是有哪里当得不好,您直说便是。”
他不在说话,我将茶盘端到了厨房,顺便喊来了浣浣。这回,经过我亲自反复确认,亲口尝了,眼见茶汤也清亮不似先前浑浊,这才又给慕渊送去。
他看着我将茶重新放在他面前,颇有几分不可置信,道,“延延,难道,你当真是改了性子?”
我点点头,“是啊,七王爷,您忘了吗,我可是付了沉重代价,才将以前那跋扈的脾气给改了的。往后啊,什么素心素肺的,您也可以随便提了,我保证不动你家盐罐子。”
他重新端起茶盏,水雾氤氲。不知是不是连日沏茶的原因,往日我极看不上的这草叶子,这几日竟也觉出几分清香来。
我催他,“你快尝尝看,看我这手艺,是不是比得上素心姑娘了?”
他低头尝了一口。我迫不及待问,“七王爷,如何?”
他将茶盏放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多了。”
我松了一口气,颇有几分得意,“七王爷,我就说嘛,若我想学,还能输给那个素心不成?”
沏茶这事儿,说简单其实也不难。不就是多放水少放茶嘛。
每日,给慕渊送了茶,我便回房。
这日才刚回来,就听得浣浣喊我。
“小姐小姐,王府门口有个云水楼的丫头吵着要见你。”
我见浣浣一脸匆忙,问她。“你刚刚说,云水楼的丫头?在哪?”
浣浣点点头,道,“没错,是云水楼的丫头。小姐。那丫头就在王府门外。她吵着要见你,王府看守不让她进来,托我给您传个话。”
前几日,我托琴笙给慕清送封信来着,想是这事儿有了消息。
“走,浣浣,去看看去。”
远远地,我看见门口果然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