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物件?”
“火药!”卢克忠从嘴中用力的迸出这两个字。他卖弄着嘴皮子。就想在娄室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在辽阳郁郁数年。这个机会他不会放过:“在汉家年节之时。燃放的爆竹里就放着火药。爆竹点燃后有浓烟、有巨响。正是火药使之……大帅方才不是说。车船冒出的烟中有温泉里的硫磺味吗?火药里就含有不少硫磺。”
见卢克忠说的有理有据。完颜娄室信了八成。又问道:“那你可知为何东海人的车船上火药一响。我家的船就沉了?”
“这……没有亲眼看到。小人也说不清。”
“是吗?”娄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这时门帘一动。两个女真小将走了进来。一个二十出头。一个才十四五。英气勃勃。模样与娄室很有几分相似。
“爹爹!”两个小将走到营帐中。齐齐唤了一声。大一点便问道:“听说爹爹找孩儿。不知为了何事?”
完颜娄室脸色冰冷:“活女、谋衍。你们方才去了哪里?!”
“……”娄室的两个儿子对视一眼。低下头。不敢回话。
完颜娄室面上怒容泛起:“我难道没下过军令。禁止无故出营!?”
完颜谋衍低声道:“爹爹。孩儿只是出去跑了一圈马。顺便打了两只兔子。准备孝敬给爹爹……”
“闭嘴!”完颜娄室一声大喝。营帐都应声抖了一抖。两个儿子吓的连忙跪倒:“犯我军令。你还有理了?!你们自己出去领军法。一人二十鞭。”
“爹爹……”谋衍委屈的叫了一声。还想求饶。
完颜活女却站了起来:“大帅。把弟弟拉去打猎的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谋衍的事。这军法还是我一个人领罢!”
娄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声音却依然冰冷:“那就四十鞭子!”
“大帅且慢!”卢克忠突然出声叫住:“大战即起。小将军乃是军中先锋官。今日受了军法。来日如何出阵。还是暂且把鞭子置下。容小将军待罪立功罢!”
完颜谋衍立刻顺势跪下:“还请爹爹许哥哥戴罪立功!”
娄室的眼睛眯了起来:“谋衍、卢克忠。你们可知我大金如何兴国?”不待两人回话。他就自己答道:“靠的便是赏罚严明。人人用命。若有功不赏。犯法不罚。现在的辽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活女。你说呢?”
完颜活女应道:“大帅说的是!”转身出了营帐去挨鞭子。
片刻。完颜活女领了军法而回。一瘸一拐的走进营帐。
完颜娄室看了看他。问道:“还骑的了马吗?”
活女一挺脊背:“当然!”
娄室点了点头。转头望向卢克忠:“卢克忠。你监造的渡海筏子还需几日才能完工?”
“回大帅。”卢克忠抱拳。他从辽阳而来。不仅是作为引领金军的向导。同时也为大军管理着数万民。“再有两日便可全数完工。”
“初五?”
“正是!”
“做的好!”完颜娄室赞许道。又问:“现在造好的筏子有多少具?能载多少人?”
卢克忠道:“已有百二十具。每具可载一个十人队。”
“嗯……”娄室沉吟了一下:“今日初三。乃月晦之时。东海人的车船也看不清海上的筏子。正是登岛的良机。……活女!”
完颜活女上前一步:“请大帅吩咐!”
“你今夜带三百本部兵马。过海上岛。不许强攻城寨。只需把他们围在城里。等两日后。大军上岛再行攻城。”
完颜活女正要领命。卢克忠在旁叫道:“大帅!三百人是不是太少了。有一百二十具筏子。一夜来回几趟。能送两千人上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