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冲天而起地杀声却突然如同地底爆发的火山一般迸发出来。听着杀声,完颜赛里只觉得整个人都晃了起来,他与目标地距离也一下变远。
怎么回事?!
在倒地前的那一刻,他深深的低下头去,终于发现,他视为目标的那个东海士兵和周围的几人,同时弓步踏前,三四杆奇形怪状的长枪正深深的没入了他坐骑的腹部之中。
第一都的军阵紧密异常,三十多人排出的横列,就只有七八匹马头尾相接的长度。这么短地阵列。在同一时间,能出现在刺刀阵前的女真骑兵仅仅三骑——为了保证冲锋时不会追尾,骑兵队形永远都不可能如步兵阵列那般紧密——以三十人攻击三人,哪还会有失手的可能。
“杀!!”
杀声再起,紧跟而来的女真骑兵又有三骑被刺倒在地。看到前面几骑的失败,后面的骑兵不由自主的缓下了冲击的速度,现在冲上去只会先撞到自己人——六匹还在挣扎嘶鸣着战马,就拦在东海军阵之前。
完颜赛里和其他几个倒地地女真兵一骨碌从地上翻身跳起。他们的马术高明得难以想象。除了一个士兵因腿部被刺中而被坐骑压到,其他五人却都在坐骑倒地前及时脱离。
一把拔出腰刀,完颜赛里向后一招,“一半人下马!一半人从两边绕过去!”
“白痴!”邓广达冷笑。对付东海军阵,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顾死活,直接冲进阵来,用战马几百斤的身躯和奔驰而来的千斤冲力把东海军阵彻底撞散。除此以外,任何战术都是些装模作样的小技俩。
扭头看看左右两侧。各有二十多名骑兵正小心翼翼地在杂木丛中穿行。第一都都头再次冷笑,没有了冲击力,骑兵还想跟步兵斗?……简直是笑话!
“第三排!用最快速度把左面的解决掉!直属队!把右边堵住!”邓广达接连下令。三排军阵转眼少了一排,而保护都部的直属队,也留下了军官们向右侧跑去。
“击鼓!挥旗!”
鼓声响起,湿透了地军旗被用力挥开。
拔出指挥刀,邓广达大步向前:“第一排!第二排!前进!!”
遵循身后的鼓点,从马尸上跨过。六十余名东海士兵挺起枪向前冲去。踩着水花,整齐的脚步声,比起平时更为响亮。
“好强的兵!”在后方观战,完颜斡鲁忍不住赞着,但立刻又道:“好蠢的官!”指挥那队东海兵的军官面对三面夹击,不是把军阵缩得更紧,反而分兵出击,“真是蠢透了!”
但他的儿子却不认为对方很蠢。与东海军正面相对,扑面而来的压力,他感受得更为深刻。东海人不是蠢。是自负!他们自认为比女真勇士更强,才会敢于分兵!
一种从未有过地屈辱感传遍全身,完颜赛里恶狠狠的举刀一指,领着二十几个亲卫立刻冲了上去,在如林的刺刀阵前挥刀而下。一阵金铁交鸣,腰刀和刺刀同时被荡开。
完颜赛里几乎不能相信,与一个普通的东海兵刀枪相交。不但没有砍断对手的枪。自己的手竟然在发麻。他哪里知道,每日荤腥不断的东海士兵。身体素质绝不在女真人之下。
大喝一声,他挥刀再砍。腰刀与火枪再次交击,当的一声响,一点火星在雨中冒起,转眼即逝。火枪还稳稳地拿在东海兵的手上,而完颜赛里的刀……却已经断了——前一次交击就已经崩了刃地铁刀,再次砍在钢质的枪管上,哪会有别的结果!
“好强的兵!好强的兵!”完颜斡鲁翻来覆去的说着这么一句,连胡须都在发抖。一阵交锋之后,他的亲卫一下倒下了十几个,而东海兵却只少了三四人,他们留下地缺口,也立刻被后排补上。
手持断刃,完颜赛里接连挡开几次长枪突刺,喘着粗气,一个翻滚,俯身捡起身侧战死地亲卫留下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