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她咬住下唇的牙齿,一面向宜沣殿走去,一面轻声道:“不说便罢了,我不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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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倾君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荒诞的梦。梦之前她还在琢磨着如何从祁天弈那里逃开,梦醒的时候她却像温顺的小猫一般趴在晏卿胸口。她抬首看去,昏黄的灯烛下,晏卿闭着眼,像是在浅眠,抱着她的手却未放开。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柔和安逸的表情,低眉阖目,呼吸平稳,嘴角是淡然的弧度,她也从未如此服顺没有心机地伏在哪个男子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嗅着他淡淡的墨香,感受他心口的温度。
她突然想起和亲途中路过某些小村时,日暮时分袅袅升起的青烟,那感觉,很温暖……竟与此刻,有那么一丁点儿相似。
晏倾君没有动,静静地打量晏卿没有任何伪装时的模样,没有那欠扁的笑容,果然,要好看多了,顺眼多了呢。晏卿却很不适时地睁了眼,幽黑的眸子看入晏倾君眼里,像是平静的湖面飘起涟漪,揶揄的笑意一圈圈荡开来,“醒了。”
也不知这“醒了”是在说他自己还是说晏倾君,他略略动了动身子,垂眼撇过自己胸口,“啧啧”地嫌弃道:“脏死了,算你欠我一件衣裳,日后可要十件奉还。”
晏倾君这才注意到他胸口大片还未晾干的濡湿,恍惚记起自己刚刚那个“梦”……
“你们给我下毒?”晏倾君支起身子,冷声问道。
晏卿无视晏倾君的冷言,嬉笑道:“你先告诉我……刚刚你看到谁了?”
晏倾君无心与他玩笑,得不到答案心中已是恼怒,再见晏卿一副看戏的表情,想着许是又被他糊弄了一次,怒气腾腾地随手拿起枕边的一根银簪子对着晏卿的肩膀猛地刺下去。
晏卿未料到晏倾君会突然动手,闷哼一声,推开晏倾君站起身,面露冷色。
“奕子轩?”
“是又如何?与你何干?”晏倾君怒气不小,低声冷喝。
晏卿拔出肩头上的簪子,狠狠砸在地上,再扫了一眼肩上的伤口,低笑一声,抬起眼时眸中的冷然隐匿地毫无踪影,面上再次挂起晏倾君熟悉地笑,坐回榻边悠悠道:“祁天弈的酒里有刚刚制出的迷心散,吃了迷心散会让人产生幻觉,见到自己心中最最牵挂之人。”
“你们给我吃这个做什么?”晏倾君怒气未散。
“我怎么知道你会大半夜地去沣水湖边?”晏卿无辜道,“本是想提前通知你,奈何近来杂事缠身,也未料到祁天弈会那么早便到了沣水湖。你一向心思谨慎,今日怎么……可是太过牵挂我?听到他吹的曲子,以为是我在殿外,便迫不及待地出去了?”
说到这里,晏卿脸上露出狡黠地笑。
事情被他说中,晏倾君无可反驳,捏起拳头就往晏卿的伤口上砸。晏卿一手抓住,瞬时将她往怀里一拉,使得她伏在他胸口,轻抚着她的长发,半晌,正色道:“今日之事,是我的疏忽,若非商阙及时赶到,还让你被那小皇帝占了便宜去。”
晏倾君还是第一次听他用如此正经的语气与她讲话,还是在承认自己的失误,不由地抬起头来看他。
晏卿正好也低下脑袋看她,笑得眯了眼,“是不是觉得哥哥很有君子风度?”
“呸!”这次晏倾君也不在心里嘀咕了,直接骂道,“无耻!”
晏卿倒也不在意,反倒笑得更开。晏倾君没有心思去琢磨他那笑容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支起身子正色道:“你说是商阙救的我?”
“嗯,我赶到时他正好打晕祁天弈。”
晏倾君的确记得自己被祁天弈发现,还被他抱着渡了一口酒,接下来的事情便有些迷迷糊糊了。如果是商阙救的她,说明他也夜闯皇宫,到宜沣殿来……找封阮疏?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