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楚,恨得双手握拳指尖刺入皮肉浑然不觉。如果视线能够杀人,她早已将钱保旭千刀万剐。可现在她能做什么?她与天剑宗的实力悬殊如此,口舌之力在绝对暴力面前能有什么用处?
她到底只是阶下囚,以为耍小聪明就能换来好处,实际上只能任人摆布受到更多折磨羞辱吧?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高尚到能对囚犯施舍人道。
她咬牙道:“钱掌门,出言不逊轻薄黎少侠都是我做的,你们真有本事就不要欺凌男子,要打要杀只管冲我来。”
钱保旭冷哼道:“妤卉,这侍儿也是你的财物吧?我舍不得伤你性命,毁毁你的东西出出气有什么不对呢?你若心疼他,就放聪明一点。以后老老实实别惹我们生气。”
阿黎不想妤卉因他难过,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索性放弃用那些布片遮掩身体,坦然地站在众女子面前,淡淡道:“钱掌门让您失望了。我不过是个卑贱的奴隶,过去十几年都是衣不蔽体,你们若是不觉得损伤了名门正派的声誉,就这样将我拴在马后牵着走也无妨。”
阿黎手臂上那个宣国的奴隶烙印清晰可见,各种触目惊心的伤痕遍布全身。一看就是曾经饱受凌虐。如果真将这样地男子赤身裸体拴在马后,的确容易让人引起误会。就算是对待邪魔宵小,堂堂天剑宗的掌门,也不能公然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方式羞辱男子。
钱保旭权衡再三,只好妥协道:“好,姓妤的,你有本事,连身边的侍儿都能调教得不知廉耻淫荡如此。钱某今天算是开了眼界,领教了。实在是佩服。雁栖,你拿些衣物给她们。”
阿黎现在虽然赤裸着身体,不过站得笔挺,由心内而生一种强大的气势,仿佛周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让人炫目畏惧,更是不容侵犯。
回想当初第一次见到阿黎之时,他也是未着寸缕。可那时地他胆小自卑,缺少为人的自觉,眼神里只有恐惧和麻木;但是现在,他双眼有神,他义正言辞。他语气坚定,他无所畏惧。
在受到如此侮辱伤害的时候,阿黎居然维持着清晰的思路,从容的态度,三言两语就戳中要害,逼得钱保旭不敢乱来。这需要多少智慧,多大的勇气,多么坚强的心志?
这一刻阿黎的形象在妤卉眼中变得异常高大强悍,但是在钦佩感动之余。卉的心也无法自控地为阿黎流泪滴血。
她清楚,这是阿黎地牺牲,为了她的牺牲。
她不能软弱只知道哭泣,她必须抓住阿黎牺牲尊严换来的大好时机。向钱保旭勒索更多对己方有价值的好处。将成果继续放大。
所以妤卉咬牙压下心伤,逼自己继续扮演无赖的脸孔。趁热打铁,得寸进尺道:“钱掌门,您是名门正派一代宗师,大人大量,既然都不计较给了我们衣物御寒,还不如好人做到底。再给我们一些吃的,我还要喝热水暖身,对了,有没有手炉,太冷了我冻的神志不清难免胡言乱语。”
钱保旭狠狠道:“妤卉,我劝你收敛收敛,等我办成了事情,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钱保旭虽然嘴上这样说,实际上还是决定满足妤卉地要求。为了维护名门正派的荣誉,对阶下囚至少表面上稍稍礼遇确实是个作秀的办法。倘若她不这样,保不齐卉和那个被脱光了衣服赤裸裸晾在女人面前还能谈笑自若的侍儿,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到时就不好收场了。
等阿黎穿好了衣物,拿着食物热水手炉再次回到马车上,关好车门之后,妤卉强装出来地不在乎彻底瓦解。她挣扎着扑过去抱住阿黎,将头埋入他的胸膛,轻声自责道:“阿黎,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羞辱委屈。我……我太混账了。”
阿黎的情绪出奇地平静,柔声道:“心悦,旁人的羞辱早已伤不了我,就算她们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我也不在乎。我这肮脏的身体又有什么好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