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执行了向北一刺,结果只有屈洒活着回来。
相比于蚁王生命中必须完成的艰难任务,蚂蚁们则需要每年完成一件蚁窝的公派任务,巡蚁也好,工蚁也罢,都逃不过这一关,只不过他们的任务难度远低于兵蚁。对于任务,吴敬启只求简单,而他万万想不到这个简单的押送任务竟会让他这种小人物也能踏上向北的道路,活在蚁窝的年月里,吹过眼角的风从未如此劲烈,执挽缰绳的手从未如此紧张。
昼夜兼程,偶有小休,第三日的黄昏,吴敬启终于望见了那座武林巅峰。
朱崖巍然矗立于幽州最南方,高逾四百丈的孤崖色如丹砂,状如一个不规则的梯形,山崖正面斜弯似残月之弧,朝着遥远的帝都明日城。山崖背面则笔直垂立平整如镜,对着可谓近邻的蚂蚁窝方向。天空浮云仙霭作刀,山崖崖顶仿佛被这云刀横切了一下,最高处呈现出一个天然平整的平台。群山西来,尊隔数里,遥遥匍匐在朱崖的脚下,一倾波光闪耀的圆湖环偎着崖南的千仞绝壁,山崖其余两方向却是平原开阔,青绿无边,极远处依稀见得两三炊烟。
吴敬启湖边打马,绕向武陵山庄的正门入口。
疏淡崖影半落圆湖,分割出一个阴晴互生宛如太极般的湖面,空幽的景色里不见一人,马蹄踏草,心也入境,朱色山崖在吴敬启的视界里缓缓的移动,仿佛与湖中的水花一同轻轻旋转着。吴敬启仰望着高耸的朱崖,心底自然而然的泛上来一个人的名字,司马穷途。
天下第一,夫唯不争,司马穷途。
这个当世的绝顶人物虽然久久未有什么举动,但是武林人无一认为他的地位有丝毫降低。
挑战司马穷途?现在还有多少人这么想,并且勇于一试呢?
吴敬启平生第一次大胆的往这方面联系。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然后人的名,崖的影,他的心头就被那威严的崖体阴影笼罩着,畏惧不已。敢于向朱崖至高无上的存在亮剑,三代蚁王是怀着何等的壮志啊。感慨间,朱崖的正面景观逐渐展露在眼前,吴敬启刹那呆住。如果不是尚骑在马背上,他此刻必定已挪不动脚步。
武陵山庄有着两个别名。
其一朱崖。山庄座落的崖体山石砂土皆显赤红,绿荫草木亦难掩这丹砂之色。武林通常以座落地点作为势力的代称,很好理解。
其二武冢。
吴敬启眼前赫然一片武器的坟墓!
一把又一把,一柄又一柄,一杆又一杆的武器林立在黄昏下,旷野中。这些无主刀叉剑戟的数量之多,堪称难以计数,覆盖方圆七十丈。武器有的已经锈蚀朽坏,破损不堪的在晚风中摇曳,望之令人心酸。有的却依旧宛然如新,光华流转,杀气森寒,慑得飞鸟不得落。苍然的老奴与稚嫩的小仆徘徊在冢间,默默的打扫照料着。两人做事恭敬,尽管坟冢无名,但是见器如见人,山庄的敌人也罢,朋友也罢,这些武器的主人当年可都是曾经叱咤风云的豪杰。
如果把时光拉回至四十年前,然后再放开,任它疾速快进,静立于此的人,当可以看到不断凋零的武器如雨瀑一般陨坠。
一滴雨一条命。
四十年前一场暴雨,二十年前一场急雨,两场风云变幻间小雨点淅淅沥沥不停的绵续着,到了今朝却是几乎云消雨停了。
吴敬启翻身下马,于冢前施了一礼,扬声道:“老人家,请问这里可是武陵山庄?”
对面人久无应答。
山风晚来,阵亡在武冢的器刃之上。
无数段被切割的风语令千器鸣响,合出恍惚肃杀的镇魂曲音。吴敬启感觉山风拂过的后背隐隐发凉,他再拜,心底发狠,猛然提高音量道:“老人家,敢问这里可是武陵山庄。”
小仆往吴敬启这边看了一眼,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