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泛起的害怕。眼里的泪就没有停止过。她理智的想,她其实也不爱田大伟了,然而,她害怕离婚。所以才一直回避着这件事。自从两年前田大伟提出离婚,她就在拖。刚开始说要不分开一段时间瞧瞧,于是她申调借调到总公司,全国飞。然后每隔半年回来一次,田大伟便提一次,她就以种种理由又再拖上半年。
为什么今天不找理由拖下去了呢?
云淡风清的神情,冰冷刻薄的话,对她的眼泪和伤心视若无睹。他不知道她今天回来,电脑上放着的是离婚协议书。
冯曦想,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她便无力了。
一次比一次心凉,一次比一次失望。两年,她已经从最早的哭闹恳求变得平静。
是真的平静吗?为什么还会流泪?
有人说,这种感觉像左手摸右手,然而砍了这只手,你还是会痛。
第二天,两人就去了民政局。新婚姻法出台后不用到单位开介绍信开证明,手续方便快捷,只用了十分钟,两人便换了本红底银字的离婚证。
站在民政局外,冯曦和田大伟都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从这刻起,两人就不再是夫妻。
冯曦望着手里的绿皮离婚证有些木然,她突然问田大伟:“五年前咱们领结婚证时你是什么心情?”
“没感觉。”
冯曦的心又被狠狠刺了一下。是啊,没感觉。田大伟没有欣喜若狂的抱着她说:“你是我老婆了。”
她也没有插着腰笑:“从此以后,我就可以当个黄脸婆了。”
领结婚证花了一小时,没有欢天喜地的幸福感,却也有种归宿感。如今握着这本绿皮离婚证,她却想哭。“现在呢?领离婚证什么感觉?”
田大伟挑了挑眉道:“轻松,终于解脱了。”
冯曦想,还说什么呢?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结婚时没有狂喜,离婚时却有着轻松与解脱,只能证明一点,这场婚姻实在走到了尽头,是该分道扬镳了。
可是她还是拖了两年,盼望有一天田大伟能回心转意,能温柔体贴,能让她感觉被呵护被宠着的幸福。
冯曦不停告诉自己有个心灵疗伤期,现在哭也不是因为爱他舍不得他。她吸了吸鼻子,打算离开。
“今天……我陪你去看场电影,吃个饭如何?”田大伟叫住了她,双手插在兜里,漫不经心的说。
冯曦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同意。好歹恋爱两年,结婚五年,最后一次吧。
电影放的是《赤壁》,冯曦居然看乐了。片中透出的幽默元素让她想笑。不经意转头时,田大伟居然也在看她。
冯曦笑着说:“看,吴宇森又放鸽子了。”
看电影是冯曦的爱好,不是田大伟的。离婚当天他主动提出陪她看电影可能也是他最后一次迁就她了。上一次看电影是几年前的事了?冯曦回忆不起。
“呵呵,是啊,鸽子飞到曹营居然是去看足球赛,还是和平鸽。”田大伟也笑。
不再相处融洽的人聊再幽默的话题也改善不了两人的关系。看完电影冯曦连饭也不想吃。田大伟却指着对面的海王阁说:“走吧,分手大餐,吃好一点。”
冯曦想,对,分手大餐,得吃好一点。她有点恶毒的想,至少要在这家市里最好的海鲜馆子吃掉田大伟一月工资。
两人上了酒楼点了菜才坐下,看到一行人走了进来,当先的正是冯曦公司的几位中层经理。
材料部陈经理见冯曦与田大伟在一起,大步走过来笑道:“冯曦你回来了?听总公司的人说你是今天的飞机。哈哈,难怪找不到你,原来是关了手机陪老公。傅总今天到,给他接风。”
承 “傅总?”冯曦有点不明白,公司里的一把手不是朱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