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上百万载推演的法门于一瞬之间完成了,而这里所得,仍旧是他自身所领悟的那些东西。
实则他自信无需这股推力,仅是凭借自身也一样能达到这一步。
只他也分得清轻重,在了解而今情势之后,明白大德与造化之灵间的争斗可谓无有退路,要是人道败战,那么就需要后来人上前替继了,而他同样是身在其中,面对这般危局,只是一点个人性情上的好恶又算得了什么?
他心意一动,玄石便凭空浮现出来,悬停在了身前三尺之内。
他先前一直在与元玉较量,并不去顺从其中意志,可不知何时,那元玉失去了伟力拘束,彻底成了无主之物。
而现在去到前路的推演已成,也没有道理再耽误下去了。
他探手出去,把玄石一把拿住,就将参悟得来的功法推动了起来。
他修道积累极为深厚,这一番行功下来,成功见得元气大海,并将自身气机种入此中,随着一点明光照出,身化无量光华,而后再重合而起,散聚之间,已然成功步入了真阳之境。
每一个真阳成就之后,身上都会有分身生出,若不及时处置,或可能成为一个足以威胁到自身的极大隐患。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诛除,而是放任其离去。
若是分身认为可以取他而代之,那大可寻来,他正愁没有对手,对此却是无任欢迎;而要是这些化身畏惧而远走,那根本不值得他去投入太多关注。
此时他再往那灵光大幕之中望去。
他不认为这等景象只会传递到自己面前,当是许多人都有望见,而背后那位大能的目的,应该是想让人道修道人都是认识到有造化之灵这等大敌存在。
看着此中映现出来的浩烈激荡景象,心下也是感慨不已,深恨自身道行未至,不能亲身上前与那造化之灵一战。
而就在他念头如此转动之时,却是若有所觉般仰首一看,微微失神之中,似有另一个自己步出世外,往大道尽头行去。
山海界中,溟沧派一众上真俱是坐于虚海之上,此刻皆在观望着镜水光幕之中呈现出的斗战景象。
而此间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十余名自天外前来访道的凡蜕修士。
孟至德沉声道:“现下看来,却只剩下一位大德与那造化之灵斗战了。”
虽无人明言,可他与溟沧派诸长老都能够感觉出来,这最后一位大德极可能就是自家那位渡真殿主。
孙至言看了下四周,道:“一人又如何?我观眼下,分明是平分秋色之局,且我敢断言,此一战,渡真殿主必是最后胜出那人!”
这话一出,溟沧派这里一众长老都没有什么反应,因为孙至言向来就是如此敢言敢为,可那些前来访道的凡蜕修士却都是露出诧异不解之色。
有一名道人稍作思索,出声问道:“孙道友为何敢如此断言?莫非是看到了什么我等不曾看到的东西么?”
孙至言笑一声,道:“诸位莫非不曾看到么?方才那两位大德无声无息间消去时,我人道一直占得上风,那又何必做出此等选择,故我观这二位,必是有意如此,并把最后重任托付于最后一位大德身上。”
那道人却没有被说服,皱眉道:“这只是孙道友自家之推断吧,可在在下看来,两位大德消失之前,那造化之灵已然不见,可在消失之后,其又复现,为何不是两位大德中了这一位的算计呢?”
站在他这一边的一众凡蜕修士虽没有说什么,可也觉得这番言辞尚算公正。大道变化他们并无法看得明白,不知道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不敢轻易下得结论,可孙至言这等说法却完全只朝着好的一面去看,这并不能让他们信服。
孙至言一扬眉,他也是一样对这些人的看法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