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请你吃一只鸡翅膀,说到底,是我占你便宜才对,若你拒绝,就是不给我面子,以后我也不敢找你修车了!”
“哇,你讲得我不知道该回什么了,果然是当律师的料。”余奕丞马上夹起鸡翅,啃了一口,当是接受了她的好意。
看到他的动作,她的笑更甜了。
“天气很冷,还要洗碗、洗菜。”看着她总是笑容满面的脸庞,余奕丞不由得放柔了神情,“手应该会痛吧?”
宋依依侧头想了一会儿,最后老实的点头,“痛啊,可是没办法,老板娘只有一个人,如果我不来,她就忙不过来了。”
这学期刚开学时,她因为一边找教室,没注意到前方提着一大袋水果走过来的老板娘,一头撞上去不打紧,还害得人家好好的水果散了一地。
当时老板娘人好,没跟她计较,后来她听说原本负责员工餐厅这个摊位的单亲妈妈,暑假的时候竟然因为车祸过世,留下了一个老妈妈和一双各读国中和国小的儿女,为了应付将来的生活,老妈妈只好扛起家计,接手学校餐厅的摊位,工作是辛苦了一点,但也因此能让三个人得到温饱。
宋依依好几次到餐厅吃饭,都看到老板娘一个人忙着洗菜煮餐,因为能给的薪水不多,所以请的人都留不住,她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看她又在徵人,她就义不容辞的接下这份不算轻松的工作,这么一晃眼,也过了半个学期。
看到老板娘正提起一袋高丽菜,宋依依立刻说道:“老板,你慢慢吃,我先去忙了!”
余奕丞来不及回应,宋依依就赶到老板娘身旁,替她提高丽菜。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她的身影,绝大部分的人都说这个时代的年轻人脆弱,吃不了苦,但只要看宋依依一眼,就会明白不应该一竿子打翻一条船。
他机械式的吃着东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小时候家境不富裕,母亲生病也没有多余的钱医治,拖了没几年便过世了,母亲死后,父亲很快又再婚,父亲跟他从来没有真正亲近过,他有一个兄长,而父亲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哥哥身上,从小不受重视的他,就这么孤单的生活着。
父亲过着他打从心底不认同的生活——母亲死后不到半年,他便娶了一个有钱的失婚女子,对方有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儿子,根本看不起他们父子俩,十七、八岁的他年轻气盛,在学校一直被嘲笑有一个靠女人得到财富的父亲,在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激烈冲突中,他拿烟灰缸砸伤了父亲第二任妻子的独子,这个举动使他们父子的关系决裂。
年纪轻轻的他,一无所有的离开家,过一天算一天,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觉得如果他死了,这世上也不会有人真的在乎,更不会有人为了他掉眼泪……
一想到这,他拉回思绪,看向在摊位里的她,在水龙头下细心清洗蔬菜的隐约身影——
她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不单有出众的外貌,还有颗向上勤奋的心,在她身上,他学习到不放弃的坚韧。
家境清寒,求学之路要比任何人都来得辛苦,但是在她身上没有看到半点的自怨自艾,他除了用荒诞不经来形容自己过去的生活,想不出别的词了,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微敛了下,收回视线,低头快速吃完阳春面,接着站起身,缓缓走向摊位。
“你白天在这里工作,晚上在泡沫红茶店打工,还要读书考照,你要把自己当神力女超人吗?”
“也不是每天都这么忙,”她有些意外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她一笑,看了他一眼,持续洗着高丽菜。“我一个星期来餐厅工作五天,只有二、五因为上午有两堂空堂,才会早点过来帮忙,至于其他几天,我只有十二点到一点半用餐的时候才会在这里,至于泡沫红茶店,老板——你也清楚的,我一个星期只在那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