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犹豫,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子就对她起了恻隐之心。她的衣衫单薄,浑身被雨水打湿,手指一触到她的手腕,就感觉到冰冷无比。她的眉头紧蹙着,似在奋力挣扎,他深信若这个女子的意志力没有那么顽强,恐怕早已撑不过去。
明知道自家王爷不喜欢多管闲事,他还是忍不住想为这可怜的女子争取些许生存的希望,眼神有些忌惮地望着马车的帘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可是王爷……这位姑娘身子单薄,怕是受不了寒气。”
“何晟,你什么时候学会怜香惜玉了?”马车内的声音提高了音调,让何晟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浑身打了个冷颤。在王爷身边服侍多年,他对王爷的脾气最是了解不过,他行事狠辣,冷血无情,从不会对人起怜悯之心。每当他出现这样的语气,便是他发怒或动了杀机之时。
“王爷……”何晟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一直以来都很畏惧自己喜怒无常的主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心情好,什么时候心情差。
马车内又传出严厉不容置喙的声音:“还不把人丢到一边去?”
“是,王爷。”
何晟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仰头应对,王爷若真的发起火来,可不是他能承受的,回头同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朝两名侍卫打了个手势。
北宫青被两名侍卫抬着搬到山路边,神志迷糊中,断断续续地出声道:“北宫墨,只要我还活着……定要将你从皇位上拉下来,让你一无所有、身败名裂……”她的表情有几分痛苦之色,话说得断断续续,但还是让马车内的人听了个真切。
“慢着!”
马车帘子的一角被掀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刚毅的脸来,两道剑眉横飞入鬓,一粒妖艳的朱砂痣点缀在眉心位置,双眸深邃晦暗,如幽潭一般深不可测,从中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在北宫青惨白无血色的脸上。
北宫墨是吗?
她的口气倒不小,连他也没有把握做到的事,她能做到?
不过,这名女子对北宫墨的恨意极深,留着她,也许日后可以作为对付北宫墨的武器。
“王爷?”何晟诧异地抬头望向主人,猜不透主人的心思。
“把她一起带上。”清冷的话语再次响起,何晟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待他回过神来时,帘子已经垂下,只有绸帘一角的微微摆动,显示着它曾经被掀开过的痕迹。
“……是,王爷。”
何晟心里十分不解,为何王爷突然发了善心?是因为那女子的美貌?
话说这女子的确长得美极,怕是连宫里的娘娘们也没一个及得上她,可是王爷并非贪恋美色之人,应该不会因美色而动心,真是令人费解。他使劲地甩了甩头,无论如何这是王爷的命令,他必须照做,又朝那两名侍卫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将北宫青抬上了后面随行的马车上。
“这是哪儿?”
北宫青醒来,发现自己又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丝床锦被,熏香萦绕,紫檀木制的架子上摆放着各式的玉器、花瓶,抬头可见雕花细刻的红木横梁,显示着主人家的富贵显赫。她轻轻皱了皱眉,对陌生的环境产生排斥感,很不喜欢这种不在掌控中的感觉。
一名穿着翠绿衣衫的妙龄女子正端着一盆水进屋,见她醒来,立即迎了上来,笑盈盈地说道:“姑娘,你醒了?这里是瑞王府,是我们王爷救你回来的。”
北宫青听到“王府”两个字心里一颤,本能地产生警惕感,若是皇家的人,应是认识她的吧,为何不将她交给北宫墨,抑或是另有所图?她疑惑地问道:“瑞王府?这里还是东旭国吗?”
那翠衫女子抿嘴一笑,说道:“姑娘一定是睡迷糊了吧?这里是南翼国。”
“南翼国?我怎么一下子到了南翼国?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