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筠很高兴:“泰宁的日子挑的真好,若是晚了一天,这么大的雪也不好办喜事。”又叫人端了炭盆来烤栗子和番薯。自己却不吃,只赏给了一旁的宫女太监。
伯让披着黑狼皮大氅进来的时候,便闻到满屋子的栗子香气,笑道:“你倒是会乐。”
徐妙筠看着几个宫女太监围着他拍雪。又把大氅解了,这才露出里面墨青色的常服。
屋里有火龙,而且还有炭盆,温暖如春,伯让一点也不觉得冷。看徐妙筠穿着厚厚的皮袄却觉得单薄:“天冷,容易冻着,有没有叫宋太医来请脉。”徐妙筠道:“四五天的就过来一趟,我可不觉得冷,倒是你。怎么穿的这么少。”
伯让不由委屈:“今儿忽然下雪,你怎么也不想着叫人给我送添加的衣裳去?”
徐妙筠瞪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替效贤整了整衣领上镶着的大毛,效贤被裹得跟个球似的,只眨着一双眼睛,瞅瞅这个,瞅瞅那个。
伯让知道她是在为早上的事生气,也笑了,伸手去拿烤好的栗子,小亭子忙道:“皇上仔细烫手。”伯让摆摆手,亲自剥了一个喂给徐妙筠,徐妙筠这才哼了一声,把栗子吃了。
晚饭御膳房上了一道野山鸡锅子,伯让很是喜欢,多吃了一碗饭,伯让十天里倒有九天是一天三顿饭都在凤仪宫吃,因此吃凤仪宫小厨房的时候更多,这样一来御膳房就闲着了,御膳房的总管来求徐妙筠,徐妙筠便做主让御膳房每顿饭送来几个伯让爱吃的菜意思意思便是了。
伯让吃过了说好就忘了,徐妙筠却还记得,叫绣娟拿银子赏御膳房的人,一眨眼的功夫又见伯让提溜着效贤把他放在身上,效贤自然更喜欢母亲温暖的怀抱,撇着嘴角要哭,惶惑无依的扭头找徐妙筠。
徐妙筠把效贤抱过来,也不理伯让,坐在一旁逗孩子,绣娟瞧了抿着嘴直笑。
外头大雪皑皑,屋内却又是一夜软玉生香,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人来报,说宫里有几处地方长时间无人居住,又没有修葺,昨天下雪压倒了几间屋子,伯让便过去瞧了,又叫了工部的人过来,商议着该怎么办。
按着伯让的意思,既然无人居住,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把废墟清理了,也不用另外新盖,可工部的人却讲究得多,说按着祖制,该有的房子一间也不能少,两边各执己见,都不退让,徐妙筠则号召了宫里的宫女太监,把屋顶的雪扫下来,看这下雪的势头,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伯让又让五成兵马司的人在城里四处转转,提醒人家扫雪,别把房子给压塌了,皇上的房子不止一间,想住哪儿住哪儿,倒是不怕,若是寻常百姓房子也塌了,这冰天雪地的可就是一场灾难了。
谢玉树也在工部来的人里头,他是个闲职,此次进宫也是跟着凑热闹,看着工部的人争了半天是重建还是不建的问题,也觉得没意思,可后宫他又不方便去,便找了个地方躲清闲,谁知在半路遇到了去凤仪宫请平安脉的宋太医,两个人彼此行了礼,谢玉树笑道:“宋太医这是去哪儿?”
宋太医笑道:“去给皇后娘娘请平安脉,皇上说天气越发冷了,要防患于未然。”
谢玉树笑道:“这么大的雪,宋太医辛苦了。”
宋太医笑道:“这也是我的本职,算不得辛苦,皇上又把娘娘和太子爷的健康交给了我,我也只好辛劳一点了。”
话虽这么说,可宋太医却是满脸的志得意满,如今在太医院,除了吴太医他是头一份,为了什么?
就为了皇上的这个托付,这个托付固然艰难,却也光荣,谢玉树虽然不知道内情,却也听说过,皇后娘娘有孕。皇上便赏了吴太医和宋太医一人一万两银子,一个一百亩的田庄,后来太子爷出生。又一人赏了一万两银子,别的太医固然羡慕。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