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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哭的更猛了,而且,再也控制不住我的声音。
在我身后的周隼逆着风向我吼道:“何月西,你好歹收敛点吧,你的鼻涕已经顺着风甩到我的脸上来了。”
我不自觉地抬手往鼻子上摸一下,身后立刻传来周隼不怀好意的窃笑。
被骗了。
周隼拉长了自己的声音:“何月西……我们来唱歌吧……我唱一句你接后半句!”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空中就飘扬起周隼冷冽的嗓音。烈烈长风,刚好可以当做重金属的伴奏。
“yi……yeah……yi……yeah,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周隼唱到。
我一听这一句,就忍不住想要破涕为笑。
这首歌是崔健的《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十六岁那年,我又一次逃课去“谎言游戏”的演唱会。
“隼”唱到这首歌,这句词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热血沸腾嗨到不行。但我不知道怎么搞的,脑洞突然开的大了,我大笑着戳旁边打着哈欠的江图南说:““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那不就是植物人吗?””
江图南:“……”
露天的场地不大,估计全场都听到我那句话了。
热血沸腾的气氛突然就不正经了。好多人都在那儿捂嘴偷笑。
隼的歌声打住。他突然眯了眼睛,对着话筒说:“你上来,接后半句!”
“……”
“别在那儿四处乱看了,上次那个近视眼儿,说的就是你!”隼的声音斩钉截铁。
白色的光束从舞台上俯冲而下,打在我的脸上。
逆着那束光,我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在那张生人勿近的脸上看到些许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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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yeah……yi……yeah,就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野!”我在九年后的狂风中再一次对接上他的这句歌词。
心中的难过和不安,像是被一场皑皑白雪,轻柔覆盖。
两辆老旧的机车上了大路,向着千佛眼卖命狂奔。
我手里拎着在街口买来的一点小洋葱凉拌熏豆花,登上铁梯的二楼,敲响了阿周叔那间旧公寓的门。
开门的是阿周婶婶,她围着围裙,饭菜的香味扑鼻。
阿周婶婶看到我,都快要不会说话了。拿着铁勺的手一把就搂上了我的脖子,孩儿啊肉啊地叫着。
我嗯嗯地答应着,才不敢告诉婶婶,她的力道太大了,我那一袋子熏豆花已经全部被她的围裙吃掉了……
不大的客厅今天更显得拥挤了,因为来了稀客。
江妮可坐在我家沙发上磕着瓜子,看见我进门,立刻站起来又是倒茶又是递拖鞋。
我看一眼在厨房帮忙的月铭,怎么会不知她动的是什么歪心思。
我满脸黑线,小声对她说:“你哥还在医院呢,你这么吃里扒外合适吗?”
江妮可连忙摆摆手:“我哥那又没啥大事,我这不是听说姐你也伤着了吗,我带了好些中药过来,这伤筋动骨的,最适合滋补滋补了。”
江妮可的声音本来就是传闻中的绵羊音,再作上那么一作,听起来倒有一百二十分的狗腿。
阿周婶婶和月铭一盘一盘地端了菜出来。电火锅里香菇冒着泡咕嘟咕嘟,婶婶在江家做饭那么多年,这一桌子人的食性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妮可碟子里是辣酱,月铭碟子里是芝麻酱,我口味略刁钻,爱吃沙茶酱。
水蒸气冒出来,扑得每个人都红光满面。时间好像倒流回到了过去。
我故意去给月铭争抢一只鱼头,引得阿周婶婶絮絮叨叨地笑着劝架,气氛顿时变得十分轻松。
所有人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