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勒昌闻言,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站起身来,让周围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
薛谦和耶律荣两位将军见此,也毫不示弱的起身而立。
可不等双方都有所动作,就听一个声音响起:“我说,这是怎么了?”
众人闻声望去,说话的正是身为主人的萧思礼,此时正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只酒杯。就听他阴恻恻的说道:“今日我萧府办的是接风宴,怎么?你们是不给萧某这个面子吗?”
北枢密院特使的身份,或许在一些高官眼中还不算什么。但其身后的萧氏一族的势力,却是不容忽视的。
薛谦和耶律荣慌忙抱拳请罪,而哈勒昌眼珠一阵乱转后,当即朗声大笑道:“哈哈,萧特使,某平生最喜开玩笑,还请不要介意啊。”
说完,便直愣愣的坐回椅子,对于刚才的无礼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歉意。
萧思礼先向那二人压了压手,示意对方坐下,也不搭理哈勒昌,而是起身举起酒杯,与在场的诸位宾客共饮了三杯。
按照酒席的规矩,主人家敬酒以后,身为宾客的代表,也就是坐在次席的哈勒昌还要回敬三杯。
哈勒昌起身端起酒杯,看了一眼萧思礼,便把目光望向在座众人。朗声说道:“某乃是奉了皇命来析津府为官,诸位也是我大辽的官员,某提议这第一杯酒,先敬当今皇帝陛下。”
萧思礼闻言,握着酒杯的手,当即就抖动了一下,眼中同时有寒芒一闪而过。不过他很快调整情绪说道:“哈勒将军说的是,来诸位,让我们一起遥敬我皇一杯。”
侍者很快斟满酒,哈勒昌端起酒杯,继续说道:“这第二杯酒,某提议敬那些为我大辽开疆拓土的将士。”说完,也不等众人的反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众宾客举着杯子却没有喝,同时望向萧思礼,等着看这位上官如何处理。
萧思礼此时心中也打定主意,倒要看看哈勒昌能耍出什么花样,也不再说话,举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哈勒昌等众人喝完杯中酒,再次举起酒杯对萧思礼说道:“临行前,北枢密院耶律副使,让我给萧特使带句话,说他走的匆忙,没有向您告辞。希望某代他表示歉意。”说完,举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至此,萧思礼算是明白了,哈勒昌这条狗,不仅是皇帝派来监视自己的,还有为耶律齐那个废物,找回场子的意思。
这次他去上京才从家人口中得知耶律齐的惨状,同时对方也一口咬定是自己对其下了暗手,废了对方的家伙事。
可是无论自己如何辩解,不要说当今陛下了,就是连萧家人都摇头表示不信。那些人都认为,他既然能派出去三名刺客行刺,为了以策万全,同样可以多派几人,万一行刺失败,还有车厢里的毒针等着对方。
哈勒昌坐下后,便冲着坐在对面的薛谦说道:“薛谦,前几日在城外宣读的圣旨,可是写的清楚,让你接到旨意后,四天内交出兵符令箭,由我接管城防。别怪某没提醒你,明天便是最后一天了。”
说完,就不再看对方,只顾着低头用筷子夹菜吃。
薛谦虽心中有火,却发不出来,毕竟圣旨上写的清清楚楚,哪怕他身为析津府的三号人物,也是要无条件遵从的。
当即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上座的萧思礼,自己这个当小弟的要被卸去兵权了,你这个当老大的总要说句话吧。
可是,坐在主位的萧思礼却是说道:“薛将军,既然圣旨已经写明,你就要全力配合哈勒将军,在交接期间可不要有什么差错闪失。”说完,还隐晦的给了对方一个眼神。
哈勒昌此时也抬起头,看着薛谦阴恻恻的说道:“萧特使说的极是,薛将军,圣旨都不想听,你还打算听从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