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没关系没关系,我等你。”小李子连连点头应道。
见来了陌生客人,东屋的赵大嫂一直留意着这屋的动静,此刻也激动地走进来嚷嚷道:“小黄,你要去首都啦,好事,好事啊!”
一边说,她一边抱起黄丁丁:“咱们丁丁要去大城市喽,高兴不高兴?”
哇,黄丁丁却哭了,搂着赵大嫂的脖子:“二娘,二娘,我不想走。”
“不哭不哭,丁丁以后回来看二娘就成。”
赵大嫂也鼻子微微发酸,黄丁丁出生就没了娘,正好那时候她也刚刚生了家里的铁蛋,就一边奶一个,所以黄钟才叫女儿管她叫二娘。
很快,黄钟要被借调到京城的消息,就在小村传开了。
村民在惊讶之余,纷纷来贺喜,有拿几个鸡蛋的,也有用盆子端来半盆子白面的,这年头,农村一年到头,可吃不上几顿面粉,平时基本都是棒子面。
黄钟把东西交给赵大嫂,叫她帮忙张罗饭菜,然后则领着女儿,来到村里一户人家的大门前。
小丁丁有点胆怯地躲到爸爸的大腿后面,这是她姥姥姥爷家,小丁丁最怕她姥爷。
“爸,妈,在家吗?”黄钟大声吆喝着,不管怎么说,走的时候,也得打个招呼才成,毕竟是小丁丁的外祖父母,血浓于水。
不大一会,屋里出来一个黑大个,比黄钟还高出半头,是他大舅哥丁猛。
“舅舅。”黄丁丁跟她舅舅还是挺亲的,舅舅平时总给她买好吃的。
丁猛伸出大手把黄丁丁抱起来,往天上扔了两下,逗得小丫头咯咯笑,然后才向黄钟说道:“姐夫,俺爹说他知道了,叫你以后好好把丁丁养大成人,就算对得起俺家了。”
赚钱养娃嘛,没毛病。
“那是必须的。”
黄钟抬手拍拍丁猛的肩膀,他这个小舅子长得傻大黑粗,跟凶神恶煞似的,武力值也爆表,从小跟人练武,寻常个汉子,还真打不过这货。
不过对他这个姐夫,还是挺敬重的,估计是他姐姐的缘故。
“姐夫,这个给你,是俺娘叫俺给你的。”丁猛跟着从兜里掏出来两张票子,是两张大团结,二十块钱。
二十块钱在当下可不少了,基本上相当于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
黄钟连忙推辞:“不用不用,车票是人家给打,还供吃供住,没花钱的地方。”
“俺娘叫你置办一身衣服,出门在外,得收拾立整的。”丁猛直接把钱塞进黄丁丁的小手里,然后把小家伙放到地上,“到时候舅舅去京城看你。”
“好,舅舅拉钩。”黄丁丁伸出小拇指,只是丁猛的手指头太粗,她根本就勾不过来,只能象征性地搭了一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黄钟瞧着这甥舅两个互动,嘴角也露出一丝微笑。
……
忙活了两天,黄钟终于启程。
一个绿色的帆布大提包,里面满满登登,都是曲谱。
一把老旧的二胡,足以倾诉一生衷肠。
还有一个梳着俩小丫的小丫头,这是他的宝贝闺女。
这就是黄钟从这个生活五年的小山村所带走的全部收获。
那年插队,他十七岁,少年尚青涩。
走出这里,他二十三岁,眼眸中历尽沧桑,却依旧年轻。
踏遍青山人未老,归来依旧少年时。
黄钟穿上一身稍微显肥的中山装,衣服很新,结婚时候穿过一次。
脚下穿着自制的布鞋,真没条件买皮鞋。
这人靠衣服马靠鞍,他捯饬一下,看起来更加沉稳帅气。
一大帮村民一直送出村口,黄钟转身挥手:“大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