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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有请 (2 / 6)

阿笙一时放松了警惕,把自己心底的打算“说”了出来,“等爹爹老了,我就出家去当和尚。”

方庆遥那一盏茶到底是扔早了!

当和尚?!

他方庆遥的独苗,去当和尚?!

这是让他这一脉绝后呐?!

方庆遥当下就炸了,他把儿子的手给甩开,粗着嗓子:“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

阿笙眼神一阵懊恼。

大意了!

他没想气爹爹来着。

“还不给老子滚?!”

脏话都蹦出来了,可见是真气狠了。

阿笙怕自己继续留下,爹爹会被他给气出个好歹。

迟疑地看了爹爹一眼,到底还是出去了。

临关门,打手势,让爹爹别气了,好好休息。

方庆遥无力地摆摆手。

阿笙轻声地把房门给关上。

没走远,就在外头守着,耳朵贴着房门。

怕爹爹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账房的房门的窗格是纸糊的,人在里头,能瞧得见外头的人影。

方庆遥红了眼眶。

他何尝不知道阿笙是个好孩子。

阿笙倘使是个不成器的二混子也便罢了,这年纪,他也不是不能再娶。

可阿笙这般好,又这般伶俐。

他若是再娶,阿笙多个弟弟、妹妹,弟弟妹妹倘若对阿笙好也便罢了,若是也嫌弃哥哥是个哑巴,欺负哥哥怎么办?继室待阿笙若是不好,到时候反而苦了阿笙。

方庆遥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润。

待他老了,阿笙可……怎么办?

春行馆,院子里的紫薇花开得热闹。

连廊屋檐下,挂着一溜空了的鸟笼。

唯有一只金丝雀,抖落着一身杏色的翅膀,扯着歌喉,歌唱着春尽夏初时节。

院子里,两名小厮打扫着廊下的蔷薇花,时不时地抬眼,看一眼檐下空了的那一排鸟笼,小声地议论着。

“二爷也太奇怪了。之前视那些个八哥、百灵、柳莺……护得跟命根子似的,便是前段时间病中,那般虚弱也不忘问我们,可有记着给那些鸟儿喂食。这几日竟是说送人就送人了。只留了这一只叫声实在算不得出彩的金丝雀。”

“是有点奇怪。爷向来很喜欢那些个鸟啊雀儿的,平日里便是连照顾也都是亲力亲为。”

“是吧?你也觉得奇怪是不?还有,还有,爷不是一贯不喜吃甜食么?怎的今日忽然点了长庆楼的桂花杏仁桃酪、荔枝腰子、甘棠炖百合?”

一水儿全是甜的。

听着都要犯牙病。

那瞧着面嫩,年纪稍小一些的小厮歪着脑袋,“许是生病的这段时间,嘴太淡了,想换个口味?”

年纪大一点的摇摇头,手里头握着扫把,凑近弟弟福旺,“不好说。哎,弟,你有没有觉着,爷最近像是像变了个人似的?”

福旺一张小圆脸上尽是茫然的神色, “啊?有吗?”

爷不还是那个样子吗?

长得跟天上谪仙似的,待他们下人也还是和和气气。

“有!你没发觉么?爷以前见了人总是笑吟吟的,现在虽说也是笑着吧,可总觉得那笑……怎么说呢,透着一点冷……”

“可是活太少,太闲了?”

一道不怒而威的声音,冷不防自两人身后响起,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都被吓一跳。

春行馆的管事身穿一身黑水色长衫,从天井那头穿过来,肃着一张脸,“要是嫌活太少,太闲,等打扫完庭院,就去把大厅、走廊、亭子里的垂帘都给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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