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是东边的枪炮声依然响个没停,不时有惨白的闪光从纸糊的窗户上一闪而没,杨凌摇头直叹息,要是军队都撤进吴福一线的国防工事,又怎么会打得这么艰难。
在平原地区依靠简易的战壕同拥有精良装备的鬼子兵打阵地战,完全就是靠着人命去堆,鬼子一炮过来他们就得报销一个班或者一个连,仗根本就不是这么一个打法。
不过杨凌现在仅仅是一个生命朝不保夕的小连长,位卑言轻,想改变惨烈残酷的战争有心无力,再说胜负的天平也不是某个人能够改变的。
这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博弈,战争拼得就是双方的国力,毫无疑问此刻的中国国力相对日本差了不止一个档次,落后就要挨打,在这里淋漓尽致的体现。
杨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身体本能的反应捏住了拍肩膀的手。
“哎呦我说连长,轻点…轻点……”杨凌睁开眼睛借着火堆散发的微弱光亮看清了咧着嘴巴直叫唤的老王头。
杨凌松开了老王头的手,看了看外面依然暗沉沉的夜色问:“老王头,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干啥呢?”
老王头揉着自己被捏得有些红肿的手抱怨道:“连长,你下手可真重啊,这手腕都快断了。”
“你是活该,谁让你走路连个动静都没有”杨凌没好气的说。
“是不是有情况?”杨凌盯着外面问。
老王头点点头:“方才二排长派人来说有一伙难民要进镇子歇息,被他们给拦住了,向你请示该怎么办?”
“难民?”杨凌皱起的眉头,下午的时候他们将周围的地区都给清理了一遍,所有人都逃光了,那里还有什么难民。
“那伙难民可有说打那来?”
“他们是说从市区过来的,要去南京。”
杨凌思索了片刻后抓起靠在墙边的三八步枪道:“走,我们去看看。”
夜色深沉,刚走出屋子一股冷风袭来让杨凌打了一个寒颤,伸手紧了紧单薄的旧军服,跟着老王头直奔二排而去。
两个人就像两头鬼魅一样走在萧条破败的街道上,鞋子踩在破碎的瓦砾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什么人!”靠近东边街口的时候前方黑暗之中传出一声冷喝,几名持枪的哨兵从两边的房子里钻了出来。
“我是杨凌。”
看清楚了是杨凌他们,持枪的哨兵又端着枪重新的隐入了黑暗之中,对于他们能够保持这么高的警惕,杨凌倒是很欣慰。
这些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作战经验丰富,而不会像那些新兵蛋子一样容易在夜里放松警惕。
二排负责守卫东边的街口,二排长是一个老沉稳重的人,除了在靠近街道边的房子里放了几个哨兵外,并且在镇子外边也放了几个暗哨,而这伙过来的难民就是镇子外边的暗哨提前发现的。
二排的人此刻全部被二排长叫了起来,正举着枪各自隐蔽着,枪口对准了站在街口的那三十多号提着大包小包的难民。
“老总,我们就不进镇子打搅你们了,我们就在外边凑合一宿。”难民之中有人或许是等得不耐烦,对着站在街口的二排长招呼一声就要转身走。
“急什么,我们已经向长官去请示去了,你们再等等。”二排长望着黑黝黝的街道心里也在嘀咕,怎么连长还没给个消息。
面对二排长的挽留,开口说话的难民直摆手:“不了,不了,我们还是不打搅各位老总了。”
“走走走,我们到那边去休息。”说着就招呼难民们朝着镇子的侧面走。
“怎么回事?”杨凌此刻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看到那些要离开了难民,开口询问二排长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