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时对人家老婆下过这等毒手?你们大概也看得出来,此时就你们肯解仇怨,她也不好意思回山去了。不过我向来话出必行,她急难相投,我已答应在先,适才所说是另一件事,仍要请你胖冬瓜先买我一个面子,暂时各自东西。日期也不甚多,只在一月之内,等我把十五妹夫妻和我侄女眇女寻到,仍请你们来此一会,无事不可商量。你看如何?”
胖老头闻言,答道:“十三娘,我也知道这母狗忙中有错,弄巧成拙,误请出你这凶星。你又不似昔年那样冒失,上来就动真章,不容分说。如今罪状揭发,休说我们,便你也不容她活命。这类该万死的母狗,谁杀她也是一样。不过,我和她仇恨太深,必须亲自下手。再者,我鬼母门中规条,你也深知,见强就躲,从来没有。无论是谁,我们已然上场,哪怕不是对手,明知必败,也须尽力周旋,决无败退之理。你一上来,我们便先打你招呼,我两家素无仇怨。你先不知母狗是你对头,也还可说,现已对你言明,以后你对谁也说得出去,并还显出义气和你披麻教的威风。何苦受这淫贱母狗之愚,闹得双方失和,不欢而散呢?”
十三娘先是媚目流波,含笑静听。可是胖老头这面三人,神情较前更为紧张,各把一双目光注定对面四个奇怪妇人身上。仿佛强敌当前,剑拔弩张,危机四伏,一触即发之势。
沈琇遥望双方,除初出现时那三幢怪火,一溜黑烟,看去奇怪外,只是对谈不休,别无动作,神情又是一松一紧。再看亭外山石后面所立竹竿雄鸡,仍是原样未动。眇女似以全神贯注墙外,也不再回头打手势。时久无聊,因眇女那等求告,总算是目睹怪异,有了一点戒心。想喊眇女来问,恐惊妖人,便学眇女的样,轻悄悄蛇行出亭,掩往山石后面。眇女警觉回顾,忙伸小手,连打手势,请在石旁隐处伏坐,不令近那竹竿。沈琇见她惊惶失措,方想用手势慰问,忽见眇女朝外连指。就着石隙往前一看,胖老头话已说完。只听十三娘媚声媚气他说道:“胖冬瓜,你想差了。我自来言出必行,永无更改。何况我这二妹子,她那年答应我一件事,还没有办呢,哪能由你们这一群称了心去?要不是她答应事完,教我那点床铺上的门道,我还不会来呢。十五妹的事,我当真一点不晓得,这样容易受人支使吗?便你不说,我迟早也须问她要个交代,不过事情是该挨一挨二地来。你们急惊风遇到慢郎中,放乖些,听老娘的话,那才真是不会伤两家的和气。她反正没死,你胖冬瓜忙些啥子?得人财礼,与人消气。你看刘家婆和天花娘两位老姊,哪一个是白给她帮场的?就老娘肯丢人,吃这吐出去的口水,这二位面软心慈的老姊,肯袖手一走吗?”
胖老头子等三人似知事将决裂,面色虽极忿怒,尚自引忍持重,只管暗中准备,还未发作。丐妇自被十三娘拍了一下,便已垂头丧气,任凭仇人辱骂,并未答理。仿佛自知危机已临,又害怕,又在想主意之状。及听十三娘刚说到有事用她,立时精神重振,身挺头昂,目蕴凶光,怒视三人,神情甚是狞厉。等把话一听完,益发趾高气扬,不等对方答话,恶狠狠咬牙戟指,厉声刚骂得:“该万死的老猪狗,你离间我……”第二句话未说完,旁坐和尚见对方四妖妇,只十三娘一人媚声媚气和胖老头嬉皮笑脸,说之不已,连正眼都无人看他一下,意似不值一理,神态甚是轻蔑,早就怒极。只因强敌当前,连受为首人的暗示,不令发难,勉强忍住,正生闷气,无从发泄。一旦仇人又复凶横泼辣,指手跳脚,破口辱骂,由不得怒火上攻。因为胖老头法力高强,久经大敌,借着双方问答延宕,早把毒手准备停当,防御周密,正好由一人先发动,然后以静御动,看准来棋下于,未再暗中拦阻。和尚原是鬼母门下第三代弟子中的能手,只是心粗性暴,不如胖老头机智沉练,法力也要差些,出手却是又辣又快。激怒之下,口喝:“母狗贱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