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连连道歉,再也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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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疲累和无力渐渐褪去,半个月过后,几个人终于适应了工地高强度的工作,原本瘦弱的唐语也结实了一些,现在也能扛沙袋,运砖头了。这对唐语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收获,他发现,在工地工作一个更有价值的作用,就是强身健体。
五人的关系也随着这样亲密无间的工地生活而突飞猛进,唐语越来越了解这四个小伙,对他们的戒心也彻底放了下来。就是这个顾力让唐语很头疼,小伙子虽然不爱说话,却意外的很合群,他静得像空气,让人很容易忽略他的存在,或者说他总是刻意让人忽略掉他。越跟他接触,就越不了解他,他的神秘不是装装样子,他的酷不是少年不成熟的表现,反而是骨子里带的一种气质,仿佛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人,他并不存在你所认为的另外一面。
其他人跟他聊不起来,无论问什么问题,他都回答得没有余地又极其乏味,让人没心情往下探问,他属于那种不会让人喜欢也不会让人讨厌的类型,与人的距离处理的恰到好处,几近完美。可正是这种完美,让唐语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他觉得,这很不合理。
谁家18岁的孩子像顾力这样?
通过这么多天的观察,他发现顾力不只是气质神秘,行为也渐渐的神秘起来。
午休时别人都在睡觉,顾力却不见人影,晚上洗澡,澡堂子也没他,都是等别人洗完了他才洗,总是等别人睡下或者熄灯后才回来。除了白天在工地能看到他挥汗如雨的身影,其他时间根本见不着人,唐语想跟他套近乎都没机会了。
最近这两天,唐语又发现了怪事,前世因为各种糟心事闹得神经衰弱的唐语,一向浅眠,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打扰他的睡眠,新身体也没能把他的病治好。他发现,顾力在后半夜经常出去好几个小时,常常快天亮了才回来。
他干什么去了?
唐语能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洗*房”!
第9章
年轻小伙血气方刚,难免会有生理需求,唐语能理解,只是他特么的心里不得劲啊!这样英俊潇洒,身材完美,精力旺盛的大好青年把热情挥洒到一帮*女身上,这不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吗?也太浪费,太可惜了啊!万一染上病可咋整?
可人家乐意去,你管的着吗?你算老几?唐语扪心自问,觉得自己操这份闲心确实挺蛋疼的。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老想跟人套近乎,插手他的私生活。他使劲拉拢人小伙,小伙还是冷冷淡淡的,不跟他们交心,压根儿也没把哥几个放在心上。
白天在工地,唐语的眼睛都快长在人顾力身上了,眼睛里装不下别的东西,被木头桩子绊了好几个跟头,被钢铁架磕了几十次遍脑门儿,仍旧不长眼睛。每次顾力光着膀子干活儿的时候,纪小北都会问他:“大哥,你瞅啥呢?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唐语吹着口哨,哼着小曲儿,乐呵呵的撺着土,晃着膀子扬着沙,看上去得意洋洋,劲儿劲儿的。
四个人都认为唐语最近怕是拣着钱了,要么就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唐语的好心情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大家,每个人都干劲十足,心里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就连同屋的一些民工也都渐渐的跟他们熟识起来,原本冷淡、晦涩、闷热、满是异味的宿舍里,包藏着,跳动着以往所没有的生命力和年轻的朝气,他们不禁被这个和谐快乐的小团体所带动,感染了。原来民工也可以这样呀!?他们顿时觉得,这样当民工,其实也不赖嘛!谁说咱民工都大老粗没文化儿?看这几个小伙子,不就挺有墨水儿,挺有料的吗?
那个总看书的斯文小伙儿邵子夫,能把“论语六则”“孙子兵法”“资治通鉴”倒背如流哩!乖乖!这是多大的学问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