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地抽出几卷藏钞塞到官差手上。
“谢谢德勒少爷,您把文告收好,我们回噶厦复命去了。”官差说完,走了。
江村、夏加和大喇嘛站在窗前注视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一盏茶碗递了上来,伸到江村面前。旺秋恭敬地说:“大人,您喝茶。”
江村精神过于集中,不想身边竟出现一个人,他惊回首,这才看清是旺秋弓着腰在边上侍候着,他问道:“你是……管家旺秋吧?”
“回孜本老爷话儿,我是旺秋,不是管家了。”
江村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
旺秋一脸谦卑地看着江村抿了一口茶,又拎过茶壶说:“大人,给您满上。”
扎西拿着文告回到了客厅,他紧皱眉头思索着。
江村将告谕认认真真地读了一遍,他起身踱步。
“怎么突然征调白玛去藏军一团呢?”扎西不解地说。
“德勒府没有向噶厦申请吗?”江村问道。
“没有。”
“一定是仁钦在幕后操纵的,他跟藏军第一团关系非同一般,上次仁钦敢跟德勒噶伦明争暗斗,他倚仗的就是这支部队。”
“他现在要把白玛弄到这支部队里,是什么意思?”
“表面上他给白玛谋了一个官差,为孩子未来的仕途铺平道路,但实际上,他是拿白玛当人质。”
“对,是人质!江村大人,看来仁钦对我们有戒备啦!”
“如果是这样,白玛就危险了。”
“这个老贼为什么三番五次为难我们,少爷,不能让白玛去。”德吉说。
扎西思索,不语。
“德勒少爷,少奶奶说得对,我们不能把孩子送进虎穴狼窝。”江村说道。
“噶厦的告谕可以违背吗?……江村大人,你容我想想。”
白玛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扎西从心底产生了一种不忍!为了换取仁钦对自己的信任,更准确地说,为了麻痹仁钦对“求觉悟者同盟”请愿活动的戒备,把白玛送进藏军兵营,不失为一着妙棋。可是,白玛毕竟还是一个只知道念经的孩子,扎西犹豫了。
白玛此时正在房间里读经,他专心致致,头不抬眼不睁的。娜珍在旁边游说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刚才的告谕你也听见了,是热振摄政王亲自批准的,这是一个好兆头。你进了兵营用不了多久,就能当如本,也就有了品级,德勒家是世袭贵族,你至少可以封个五品、六品的官员。白玛,听阿妈劝,别念经了,你要想出人头地……”
白玛沉静,嘴上念念有词,伸手敲了一下铜钵,当……
娜珍不痛快地追问:“你倒是说话啊,去,还是不去?”
扎西推门进来,手里捧着几函佛经,娜珍见状,忙迎上来说:“少爷,你快劝劝他吧,我跟他说话,就像撒进水里的糌粑,他没个音儿、没个响儿的。♀”
扎西没接娜珍的话茬儿,而是把佛经摆在白玛面前,对他说:“这是《菩提道次第广论》,宗喀巴大师的经典之作,一直放在佛堂里压箱子底,拿出来送你吧,用心研读。”
白玛抬头看了看扎西,双手合十行礼,表示感谢。
扎西见气氛缓和了,坐了下来说:“白玛,我知道你还在怨我,没有关系,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们父子俩再透彻地聊一聊。”
白玛敲了一下铜钵,算是应了一声。
“你不愿意跟我说话?我等着,总有一天你会开口的。”扎西说。
“少爷,说这些不疼不痒的……你倒是劝劝他啊。”娜珍着急地说。
“劝什么啊?”
“去藏军受训啊,迈出这一步,白玛就前途无量啦。”
“孩子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