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吐了二次,污臭的秽物让朱语彤清洗许久,等她休息时,已是黎明乍现。
生怕他再次不适,她不敢睡下,只有支着肘坐在床沿,让疲累侵袭她。
阳光穿透窗幔照射进来,唐文怀从沉睡中苏醒。
他发现靠在床沿睡着的朱语彤,白皙脸孔上有明显的黑眼圈。
她一夜没睡?唐文怀在怀疑之余亦闻到满屋子难闻的气味。
双臂枕着头,眼睛瞪向天花板,唐文怀陷入回忆——
近来,每当安静的氛围环绕他时,他便忍不住想——从小到大,最幸福的日子是那一段时间?身旁的朱语彤立刻占满心间,异样的甜蜜涌上胸口。
这种感觉是爱情吗?即使他不再相信爱情,但是那种感觉仍令他迷惑。
自小生长在豪门,既无姐妹又无兄弟的情况下,家族便把整个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他并没有受到特别娇宠,反而是更严厉的磨练,所以他孤独、他冷漠、他自负。
他的人生可以说是照着父母的计画完成的,就在二十五岁那年,开启了他另一段人生的历程。
李玫,这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在商业联盟的利益下,成为唐文怀的妻子。
一直以为成家之后,家的感觉不再孤单冷寂,虽然他和李玫在没有感情基础下结合,但他相信只要努力,他可以爱上她,他要这个属于自己的家充满温情。
但是李玫却背弃了他,而且用男人最痛恨的方式。
为了顾全父母的颜面和世交情谊,唐家用极低调的手法面对外界质疑,一时之间众说纷云,其中一种说法是,李玫因病而逝。
于是唐家对外一致承认这种说法,才使这件事圆满落幕,唐李两家因为顾全了面子,而唐文怀得到平静,李玫则与心爱的人远走高飞,至此他不相信自己会爱上任何人。
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女人用尽各种手段接近他,她们只懂得讨好巴结、阿谀奉承,为的是想入主飘岚山庄。
那些女人面对唐文怀刻意的羞辱与嘲讽,不但不以为忤还强颜陪笑,看在唐文怀的眼里只觉得恶心、厌恶。
朱语彤出现在飘岚山庄的那一天,她像个沾满阳光气息的开朗少女,精神抖擞的与他对立,直率而纯真。
她常用无畏的眼光与他据理力争,不同于其他女人般的讨好顺从,想到她初来山庄的种种,唐文怀嘴角禁不住勾起愉悦的弧度,朱语彤明眸皓齿的容颜,随着梦境伴随而来,娇柔的倩影愈来愈清晰。
或许该给她一个回头的机会,看她如此体贴,他是不是该就这么原谅她?
隐约之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原谅朱语彤。
“语彤。”唐文怀轻声唤醒她。“到床上来睡吧。”
朱语彤睁开惺忪的眼瞳,“啊,中午了,我去帮你做醒酒的餐点。”
“不用了,我精神好多了。”
“健康重要,你再睡一会儿,我做好再叫你。”
朱语彤飞快的步下楼,到厨房替唐文怀打理餐点,一杯蔬果汁和一份苜蓿芽三明治,在在融入了朱语彤的爱意。
当她将餐点端进餐室时,行动电话刚好响起。
“喂?语彤,我是乔智。”
“乔智,又有什么事吗?”该不会又缺钱吧,她可是生不出钱借他了。
“语彤,你给我的那张支票跳票了,现在对方逼我先还利息二十万,怎么办?”想着即将要被地下钱庄的人追杀,乔智就焦急不已。
“你先别急,我把存款先提出来应急,不过,我只有十万块。”
“我这儿也有十万,你的借我凑齐二十万吧。”
“好,我们在哪里见面?”朱语彤问。
“离飘岚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