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你……”少年咬着牙,一字一句充满了强烈的恨。
“娘亲,以前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快乐吗?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为什么要杀你?”少年说着说着哽咽起来,转而断断续续低声抽泣。
她叹了声气,心中犹生怜悯之意,从他吐露的梦呓中也听出了一二,小小年纪却背负了那么多,真是难为了他。陆梦拨开他额前的散发,轻抚他手背,一下一下,温柔又有节奏,轻声说着:“不要怕,已经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因为她的安抚,少年皱在一起的俊眉渐渐舒展开来,紧紧攥紧的双手缓缓松开,呼吸也平稳下来,蜷缩起身子面朝着墙,像是一个想要寻求着温暖与安全的受伤小兽。
陆梦无奈一笑,待到他又沉沉睡去,才如释重负地抽回手,将阿绿掉落在地的被子重新盖到她身上,才惊觉已是深夜。
折腾了一天,再也支撑不住,陆梦伸了伸腰,打了一个哈气,趴倒在床边,枕着手臂,合上眼快速地进入了梦乡。
☆、比试之误
天元十三年冬至,离燕皇的寿宴只剩下不到一月的日子。
天气渐寒,梅园的草木上结起了一层薄薄的霜,浅蓝色的天际被初晨的日光染成温暖的白,墙角的梅花凌寒盛开,为梅园冬日单调的画面添上生动的色泽。
“真是怀念活着的时候。”陆梦叹了声气,仔细端详着冻得通红发紫的小手,不禁回想起还未穿越前的日子,虽然孤身一人又身患急症,但她卓越的音乐天赋为她赢得了优越的生活,窝在暖气房,躺在老式木椅上,蜷缩进温暖的棉被中,透过落地式的窗户看来往的行人,这一双手不被允许接触任何锋利冰冷的东西,这一双手被多少人保护着,因为她的双手能创造出巨大的财富。
“绯竹,你在说什么呢?”一旁跺着脚,呵着气,不停搓着双手的阿绿听见她喃喃自语,揉了揉鼻子,偏着头疑惑问道。
“我是在说阿绿现在的模样像极了梁师傅养的卷毛犬。”陆梦瞧着她通红的鼻子,交换双脚蹦跳的样子,竟是与昨日音律梁师傅身后跟着的卷毛犬有几分相似,不禁灿烂一笑。
“好啊,绯竹,你竟然说我是梁师傅的卷毛犬,看我怎么收拾你?”阿绿这才反应过来,卷起衣袖,边说着边跑向陆梦,意欲捉住她。
陆梦生平最害怕挠痒,绕着花坛逃跑,边求饶:“好阿绿,好阿绿,我以后不说便是了,再说了梁师傅的卷毛犬哪里比得上我们阿绿,你就饶了我吧。”
阿绿也毫不留情,怎么肯轻易绕过她,趁她还未逃远,快速拉住她的衣角,一把抱紧她就挠起痒来,直到惹的陆梦笑得眼中泛着泪光,才罢了手。
“你们两个倒是很有闲情逸致,本小姐一早起来就开始练琴,哪有你们有这么多闲工夫,哎,湘荷,你说这人贵贱不同,怎么连日子过得也如此不一样?”二人身后传来沈落梅一干人的笑声,透着尖酸刻薄。
“绯竹。”阿绿深怕她听后心中有气顶撞沈落梅,急急扯了扯陆梦的衣袖小声唤道。
“放心吧,我不会的。”陆梦嘴角扬起,给予阿绿安心一笑,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再狠毒的人她都见过,最痛苦的背叛她都经历了,这些话语对她而言早已是无关痛痒。
沈落梅见她二人皆不吭声,继续讽刺道:“哟,哟,哟,大冷天的,你们二人一大早在这里做什么?”
“落梅小姐,今日轮到我与阿绿打扫花园。”陆梦抬头对上落梅透着鄙夷的眼,不卑不亢道。
“打扫花园,怎么我从来也没听说过,哎哟,陆大人也真是的,就算对我偏心,也该只会我一声,虽说打扫花园这等下人之事也不该让小姐我来做,可如今我每日享受着房中的温暖,倒是辛苦两位了。”沈落梅纤指捏